第二十四章 碧水漣漪03[第1頁/共4頁]

他在儘力回想方纔柳眼吹奏的那段旋律，固然隻是入耳一次，以他的記性倒是能硬生生記下來，伐鼓之處，若要在曲中伐鼓掃興，要擊在那邊？十七處……十七處……十七處的鼓點要敲在那裡？凝神好久，他從袖中摸出一柄小小的飛刀，蹲下身在地上畫出很多奇形怪狀的標記，他寫的當然不是琴譜，隻是他本身隨便塗出來的標記，用來記譜，不然硬生生記著的調子過會說不定便忘了。

鐘春髻被她握動手，隻覺暖和非常，抬目望去，身邊麵含淺笑站著一名身材魁偉的青年男人，肩膀非常刻薄，彷彿天塌下來這兩人都能為她托住，頓時眼圈一紅。從小在雪線子身邊，師父神出鬼冇，長年不知所蹤，脾氣更是古怪之極，她從未感受過如此的親情暖和，眼圈一紅以後，眼淚奪眶而出，她竟放聲大哭起來。

門外的玉團兒眉開眼笑，“那鴨湯我吃了，我給你彆的做魚湯。”此次柳眼冇有反對，還是背對著門口，眼望著白牆。玉團兒回身就走，哼哼唱唱，非常隔心，林逋一邊讀書，見了啞然發笑，搖了點頭。

屋外二十步外民房以後，方平齋潛身屋簷之下，凝神靜聽。聽到鐘春髻放聲大哭，趙宗盈柔聲安撫說要帶她回都城見地京都繁華，不會在此持續逗留，他飄但是退。

“樂曲？”方平齋皺眉，“甚麼樂曲？哪些樂曲能夠殺人，哪些樂曲不能？”柳眼淡淡的道，“樂曲和殺人不殺人冇有乾係，你若隻是要殺人，不必學曲。”方平齋低頭咳嗽一聲，“我——當然是用來殺人，以上那句是開打趣，信不信隨便你。”柳眼目視火線，冷酷的看了好久，緩緩從袖子裡取出一支竹笛，吹奏了一段旋律。方平齋凝神靜聽，柳眼俄然間斷吹奏，“方纔所吹的曲子，若要你伐鼓掃興，共有幾處能夠伐鼓？”方平齋目瞪口呆，“幾處？三……三處……”柳眼冷冷的道，“胡扯！是十七處，這一段曲子共有十七處鼓點，明日此時，我再吹一遍，到時你若擊不出這十七處鼓點，音殺之術與你無緣。”方平齋呆了半晌，皺起眉頭，紅扇揮到胸前愣住不動，仰開端來看著藥房的屋頂，一動不動。

柳眼閉目沉默，靜了好久，方平齋留意的看著他的眼睛，此人的臉皮固然說血肉恍惚，眼皮卻還是完整的，眼睛的轉動很矯捷，仍然在表現貳心底思路的纖細竄改。過了好一會兒，柳眼展開眼睛，“音殺之術，並不是為了殺人而存在。”方平齋嗯了一聲，誠懇誠意的聽著，“然後？”柳眼道，“人之以是喜好音樂，是因為樂曲能夠表達感情，以是樂之道隻是表達表情的一種體例，隻是有些人技法高超些，有些人技法差勁些。”他的語氣很平平，乃至有些冷酷，“縱情之術，練到相稱的境地，通過內力衝動氣血，便能夠傷及聽者的內腑，但音殺之術的底子不是為了殺人，要學音殺，先學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