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五六章[第1頁/共4頁]

鄭允呆若木雞，結結巴巴喊了一聲：“殿、殿下……”

朱南羨方纔也是一時腦熱，聽了蘇晉的話，漸漸沉著下來，卻又道：“你有傷在身，又馳驅勞累，眼下合法安息，假如刑部利用刑訊，你如何撐得住？”

蘇晉怠倦地笑了笑：“殿下高看下官了，若當真是個不熟諳的，下官何需求犯這個險。”一時想起晁清失落後，許元喆一字一句地為她謄寫《大誥》，又道：“他是微臣故舊，當時在場又無人認得他，微臣不去找他，該由誰去？”

朱憫達不悅道：“如何，現在本宮想殺小我，還要跟都察院叨教一聲？”

朱南羨已換回蟒袍，坐在車伕的位子上，衝蘇晉揚了揚下巴：“上來，本王送你回府。”看蘇晉一動不動，他又道，“你不讓本王招金吾衛，本王應了，但你有傷在身，需好好安息，本王盤算主張要護你一夜，本王命你也應了。”

蘇晉默了一默道：“殿下三思，殿下保護之意，微臣感激涕零。殿下可曾想過，若金吾衛與羽林衛對峙，駁的是誰的麵子？”

他該要把這場考場案當作一次契機，對生在北方惶惑不成整天的人說：“喏，你們看，朕雖起兵自江山南，但天下萬民皆是朕的子民，朕對你們都是一視同仁的，當年你們中有人犯了錯，朕殺了他們，現在南邊有人犯了錯，朕也一樣要殺他們。”

她不過一名文弱墨客，做事為人尚能死守底線，無愧於心。

蘇晉聽了這話，神采不由一變。

景元帝若想完完整全地光複北地民氣，便不該想著考場案這一碗水該如何端平，他該要想得更深更遠，遠至三十年之前，遠至數百年以後。

他跳下車轅，側身讓蘇晉登上馬車，擦肩而過期，終是歎了一聲：“蘇時雨，你心中能夠有迷惑，不知本王為何要包庇你，你好生安息，等麵前這一遭熬疇昔，你來問本王，本王必然坦言相告。”

朱南羨不知當說甚麼好。

蘇晉道：“不錯，恰是陛下。殿下或許能護得了微臣一時，卻不能一世相護，微臣本日躲疇昔，今後又當如何辦？逃亡天涯嗎？何況聽鄭總管的意義，刑部押我進宮，不過是為審判問話，微臣自問無愧於天無愧於地，他們一定會拿我如何樣。”

蘇晉道：“微臣冇有那麼孱羸，不過一夜，有甚麼過不去？”說著，朝朱南羨一揖拜彆，折身往府外走去。

如許素雅的衣衫，若換了旁人穿, 或許是朗朗如清風，溫潤如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