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第1頁/共4頁]

蘇晉愣了愣：“在。”

江主事驚了一跳，打盹頭是完整醒了。當即請了二位朱紫上座，奉上茶，恭恭敬敬隧道：“聖上賞的‘龍團兒’上旬就吃完了，眼下還剩些‘銀絲’，是卑職早上煮好的，二位大人且姑息。”

趙衍擺了擺手，意示不必客氣，又道：“我與柳大人要去宮外一趟，想著日前請禮部清算的貢士名冊約莫已弄好了，便過來取。”

眼下被趕鴨子上架，被迫認了大使的身份。

實在早上攔下晏子言問過今後，蘇晉也猜到這一點了，隻是冇想到為本身證明這個猜想的人，竟然是柳朝明。

出宮的道兒隻一條，柳朝明與趙衍在前頭走，蘇晉在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

阿禮見蘇晉麵色沉沉，湊上來問：“蘇先生，你看這名冊，可發明一樁怪事？”

江主事覺得死光臨頭，背躬得像隻老山參，但是聽蘇晉越背越匪夷所思，不由漸漸直起腰，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姓名，籍貫，家中行幾，祖上謀生，為官為商，擢遷貶謫，無一不對，彷彿這名冊當真是她撰寫的普通。

柳朝明道：“平步青雲一定好，先難而後獲，可謂仁矣。”

換言之，那日拿著晏家玉印去找晁清的並不是晏三公子。

蘇晉一時躑躅，鬨不明白柳朝明意欲何為。又揣摩著對這麼個莫測難料的人物，當如何伸謝，才顯得麵子且樸拙。

柳朝明一麵聽他說著，一麵翻開後簾看了看，蘇晉一本端莊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子班，看到馬車絕塵而去，將紙傘往身後一背，抄了條近道甩手走人了。

柳朝明的聲音淡淡的：“哦，眼下是禮部的大使了？”

主事姓江，正靠在案頭打打盹，恍忽裡聽到廊廡外有碎語聲，探出頭認了認來人，迎出去道：“甚麼風把阿禮哥子吹來了？”又接過阿禮的傘晾曬在一旁，半彎身將人往裡請：“但是替侯爺送文書來的？”

“十三殿下？”柳朝明放下車簾，微微蹙眉：“朱南羨？”

趙衍笑道：“怕隻怕老禦史舉才於稠人中，就因你我晚了一步，人其舍諸。”

他們躲在廊簷下說話，遠天一道驚雷忽作，豆大的水滴子打下來，簷下一處地兒瞬時濕了。

是任暄的陪侍，阿禮哥子來了：“今早侯爺與先生走得急，連備存的貢士名冊也忘帶了，我給送來，又想或要打雨點子，就將先生的傘也一併帶著。”將手裡油紙傘遞給蘇晉，一麵朝四下望瞭望：“公然叫我猜中了，暮春這天是說變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