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二章[第2頁/共5頁]

蘇晉看她抿了口茶，問：“你可知你家公子為何將玉印落在了貢士所？”

晏子萋低頭沮喪地考慮了一陣，終究放棄掙紮：“我能夠奉告你，但――”她驀地抬開端，看向蘇晉：“我有一個要求。”

劉義褚萬年穩定地捧了盞茶，“咳”了兩聲，非常端莊的模樣：“蘇知事，我們衙門上值，可不興帶家眷的。”

蘇晉又笑了笑：“不賜我死麼？”

“你不是問，為何不賜你死麼？”柳朝明道，“如朱南羨所願。”

那衙役煞白著一張臉，驚魂不決：“小的從未見過這陣仗，那些肇事的連皇榜都撕了，怕是要折騰個不死不休！”

這怕不是有病吧？

柳朝明這才瞥見她唇畔悲切的笑意。曾多少時，阿誰才名驚絕天下的蘇尚書向來榮辱不驚，寡情薄義，竟也會為一人悲徹至絕望麼。

這纔是真正的柳朝明。蘇晉感覺好笑, 歎本身初見他時，還在想人間有此君子如玉，亙古未見。

他隻恨不能將她扼死在宦途伊始，隻因幾分切磋幾分動容，任由她長成參天大樹，任她與本身分道而馳。

伴著這一聲呼喝，守在府門外的兩名衙差將水火棍交叉一併，攔在晏子萋跟前。

“是麼？你是晏三公子甚麼人，連他身上揣冇揣著官印都曉得？”蘇晉又問，一頓，合手打了個揖，安靜地喚了聲：“晏大蜜斯。”

這平生荒腔走板行到末路，不如隨逝者而去。

蘇晉看著阿齊將晏子萋拎上馬車，轉頭便與劉義褚道：“你留下，給我備一匹馬。”

晏子萋已急得帶了哭腔：“你這麼做，就不怕獲咎晏家，獲咎太傅？”

蘇晉無言，默不出聲地看了她一陣兒。

身上的囚袍略顯廣大，凜冽的風自袖口灌出去, 冷到鑽心砭骨，也就麻痹了。

他們瞭解五載，連殿上的帝王亦如走馬燈普通換了三輪，存亡又何妨呢。

蘇晉反問道：“他是詹事府少詹事，拿官印自證身份不是更安妥？”

立在堂前聽了半日牆角的一小廝探出個頭來，看了看蘇晉，又看了看晏子萋：“敢問知事大人，女人這是要去夫子廟，還是要去朱雀巷？看時候，新落第一行人馬出宮門該有好幾碗茶的工夫了。”

蘇晉冇有轉頭，很久，她啞聲問：“為甚麼，要奉告我？”

劉義褚聽到有死傷，臉也白了，問道：“孫府丞人呢？他不是早也帶人巡查去了麼？冇跟著狀元爺一行人馬？冇幫著五城兵馬司治治這群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