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三三章[第1頁/共4頁]

柳朝明帶蘇晉繞過前院，進了書房。

蘇晉自這風中抬起眼，望著柳朝明：“我若走了，大人呢？當日大人在宮前苑已拿都察院的態度跟東宮買了我一命，現在我成了太子殿下的證人大人卻要送我走？那大人今後要如安在東宮與七王之間安身？”

柳朝明拂身走往長廊，問道：“安然，配房備好了嗎？”

安然問：“大人要在那裡見客？”

與此同時，外間冷冷傳來一句：“阿留。”柳朝明微蹙著眉，目光落在屋外，“出去。”

然後他避開蘇晉的目光，輕聲道：“我的故裡。”

蘇晉笑了一下：“也不算，我既選了這條路，說甚麼也要走下去。當時已入仕，便一心想著把麵前的事做好。”

他提及話來拉拉雜雜的冇個完，蘇晉與柳朝明均一時無言地看著他。

阿留稱是, 一臉獵奇地又想說甚麼, 被安然一個眼風掃過來，隻好領命走了。

“你隻當我，冇說過這話。”

蘇晉低聲一笑：“當年流浪，親眼目睹嫡親之人被殘害致死，是誰也不能信了，且蜀中回杭州千裡，我彼時不忿，隻求苦讀為阿翁洗冤，該要如何去？”

蘇晉剛把外衫解下，就聽到外頭安然一時冇捂住阿留的嘴，絮乾脆叨的聲音又響起：“不是，柳大人，您如何也出來了，不就換個衣裳麼……”

蘇晉一怔：“大人這話是甚麼意義？”

行車至柳府, 小吏去叩府門。

柳朝明看蘇晉一眼, 道：“書房。”

他說著，沉了一口氣：“昨夜之局，你已捲入太子與七王的爭鬥當中，覺得這就算完了嗎？朱憫達現已猜出你是女子，以他的脾氣，定會操縱這一點再作文章。如果承平亂世便也罷了，可現在陛下已老，藩王盤據，數百年前，西漢‘七國之亂’西晉‘八王之亂’曆曆在目，史鑒在前，黨爭愈演愈烈，少則一年，多則三載，全部朝堂必然如嗜血旋渦，無人倖免，你也一樣。你若再往下走，必將深陷泥潭難以脫身，到當時墮於萬劫之淵，恐怕連我也難以保得住你。”

心中思路像紛繁雪，沾地即化，杳無蹤跡。

碎花拂落她的肩頭，順著衣衫滑下，跌在地上。

阿留有點冇想明白，說道：“大人自開府以來，除了沈大人幾個不請自來的客，這還是頭一回將人帶回府上。我與三哥打幼時跟著大人，曉得大人生性寡淡不愛熱烈，但這接客之道，重在一個彆貼熱忱，阿留倒是懂的。”

蘇晉道：“傳聞過，但幼時隻知柳昀，不知柳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