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一章[第3頁/共5頁]

然後他頓了一頓：“蘇時雨，本官有句話想問你。”

蘇晉眸色一黯。

沈青樾說得對，柳朝明是百官之首，蘇晉不過戔戔八品小吏，為了這麼一小我跟都察院對峙不下，不值得。

羽林衛愣愣地看了眼手裡的麻繩。

沈奚道：“即使你救了他，但也是你讓他置於險境。你貴為殿下，卻冇有無上的權力，你乃至生於善於這無上權力的隱蔽之下，你的身後必定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你行差踏錯一步，就會有人將遮住你既定線路的樹椏連根拔去，你的庇護，對微不敷道的人而言，反而是一把雙刃劍。以是你若真想庇護誰，不然你充足強，不然他充足強，不然在此之前，愛而遠之，一定不是一種保全。”

柳朝明並不起家，而是道：“殿下，蘇知事是都察院傳進宮審判的，現在犯了錯，也該由都察院一力承擔。”

沈奚挑眉道：“還不明白？這麼說吧，七殿下小時候有隻貓，白絨絨的，很通人道，你記得嗎？”

沈奚嘻嘻一笑，看向刑部大牢的方向：“我啊，我有個仇敵快死了，我來給他送一頓上路飯，畢竟做了一輩子仇敵，也是緣分嘛。”

朱南羨又轉回臉盯著天幕，懶得再理他。

柳朝明的腳步一頓，回過甚看她鎖眉沉思，輕聲問了句：“在想甚麼？”

朱南羨問：“甚麼事理？”

端立在一旁恐怕他十三哥想不通自行了斷的朱十七趕緊道：“在呢在呢。”

特彆當這名建國君主已垂老邁矣，各皇儲擁藩自重，誰又不覬覦那至高無上的皇權呢？

柳朝明聲色沉沉：“請殿下一併懲罰。”

朱憫達的唇邊含著一枚含笑，彷彿方纔的森森肝火不過是一個打趣：“柳大人常日公事纏身，與東宮來往的少了，連上個月小兒週歲，也是隻見賀禮不見其人。下個月末是太子妃的壽辰，還望柳大人必然要來。”

可有甚麼用？五年前他冇有保住蘇晉，換了五年後，他仍冇有。

朱南羨扣緊五指，從牙縫裡擠出一個“滾”字。

沈侍郎夙來是個瞎湊熱烈的，聽了這話也不挪腿腳，當下拽了朱十七一併在朱憫達跟前跪了，煞有介事地說：“姐夫正活力，我這小舅子如何好走？這麼著，歸正姐夫要罰人，不如順個便，把我跟十七一併也罰了吧？”

朱憫達側目望去，朱十七與一名身著孔雀補子的人正立於殿閣一側。

孔雀補子搶先一瘸一拐地走來，笑盈盈叫了朱憫達一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