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五章[第2頁/共3頁]
鄭允疾步如飛地趕來南苑,通稟道:“殿下,宮裡出大事了!”
朱南羨怔住。
如許素雅的衣衫,若換了旁人穿,或許是朗朗如清風,溫潤如明月。
朱南羨已換回蟒袍,坐在車伕的位子上,衝蘇晉揚了揚下巴:“上來,本王送你回府。”看蘇晉一動不動,他又道,“你不讓本王招金吾衛,本王應了,但你有傷在身,需好好安息,本王盤算主張要護你一夜,本王命你也應了。”
蘇晉道:“不錯,恰是陛下。殿下或許能護得了微臣一時,卻不能一世相護,微臣本日躲疇昔,今後又當如何辦?逃亡天涯嗎?何況聽鄭總管的意義,刑部押我進宮,不過是為審判問話,微臣自問無愧於天無愧於地,他們一定會拿我如何樣。”
暮年景元帝誅殺功臣,剿除前朝亂黨,北地死了數萬人。眼下南邊江山海晏河清,而北地始終民氣惶惑。
她不過一名文弱墨客,做事為人尚能死守底線,無愧於心。
車室內沉寂無聲,朱南羨覺得蘇晉已累得睡去,裡頭輕聲傳來一句幾不成聞的感喟:“殿下,時也命也,微臣的境遇,是造化而至,殿下何必掛懷?”
蘇晉傷未病癒,這一整日又馳驅在外,全憑腦中一根弦緊繃著撐到現在,眼下晁清的案子總算有了下落,她放下心來。與之同時,藏匿在四肢百骸的疼痛與疲累浮上來,一跪一起之間幾乎向前栽去,還好掙紮出一縷腐敗扶住石桌。
蘇晉默了一默道:“殿下三思,殿下保護之意,微臣感激涕零。殿下可曾想過,若金吾衛與羽林衛對峙,駁的是誰的麵子?”
朱南羨本想說這有何難,但是下一刻,他終究明白蘇晉究竟為何如此火急。
但朱南羨不一樣,彆人是英挺的,氣度是坦白的,身穿新竹素衣,更顯得英姿勃發。
朱南羨不知當說甚麼好。
蘇晉撩起衣襬,往地上一跪,慎重其事道:“微臣不知何德何能,竟得十三殿下如此深恩厚愛,他日殿下如有所願,微臣當鞠躬儘瘁,任憑奔走。”
誰知蘇晉彷彿從骨肉裡又榨出一絲力量,跪隧道:“十三殿下,微臣有一不情之請。”說著又跟朱南羨磕了一個頭,“微臣想連夜進宮見晏少詹事一麵。”
朱南羨一邊摻起蘇晉,一邊道:“何事?你漸漸說。”
朱南羨背動手來回走了幾步,從腰間卸下一方牙牌遞給鄭允:“你拿著本王的牌子去找左謙,讓他馬上領金吾衛來本王府邸,如果羽林衛的人想要到本王府上拿人,且看他們有冇有這個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