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章 哀家是鄭衡[第2頁/共4頁]

對鄭太厥後講，光陰還逗留在至佑十年寒冬，但現在已經是至佑十四年初春了。

她走上前去，半蹲了下來，看向了鄭適的腿，低聲問道：“這腿，如何了？”

重新到尾，她的目光都冇有落在鄭衡身上，就連她身後的丫環主子，都彷彿冇有瞥見鄭衡似的。

這些話語，鄭衡模糊曉得，但章氏冇有說，她便冇有問。

何況，西門外還栽著很多銀杏樹，這些高大的樹木幾可蔽日，即便是日午，也隻漏下一點點陽光，在這個暮春時節便稍顯陰冷。

此時，鄭衡與章氏便等待在學宮西門外，等著鄭適出來。

不管是肄業還是清修，都是倉猝出亡之舉。當時，侯府究竟出了甚麼事令得章氏要這麼做？

少女，名喚鄭衡，臉上的笑包庇了下來，目光變得有些茫然。

章氏也放開了鄭適，嚴峻地高低摸著他的腿，邊問道：“傷著那裡了？如何會傷著？季庸承諾過我，必然會護著你的！他如何對得住我！”

這些事情，本來的鄭衡是不會多想的，但現在的鄭衡卻不能不想。現在她出孝了，已經能分開佛堂了。但章氏卻不能，隻是因為要上禹東山，才被永寧侯特許出來。

鄭經幼年成名，乃一世奇才，曾立下軍功，又治地有方，冊封“永寧”是實至名歸。可惜，鄭經死得太早了，隻留下懵懂的老婆，及獨一的兒子鄭仁，就是現在的永寧侯。

禹東學宮前，已經聚了很多人。有剛從馬車下來的肄業後輩或少女，也有從學宮裡出來的學子。幸虧正門前的空位充足廣漠，不然必定會起亂子。

鄭衡的猜想，在見到鄭適以後作實。因為從西門中出來的阿誰小孩兒、她的胞弟，臉上竟然帶著青紫，一瘸一瘸地走過來。

培文進賢之地，她不由頓首，寂然起敬。

章氏的碰觸，令鄭適忍不住“嗞”地痛呼了一聲，但他卻暴露了笑容，安撫章氏：“祖母，我冇事，冇傷到筋骨，都好的……”

鄭衡看著本身白淨、冇有戴護甲的手，再一次冷靜唸叨：“哀家是鄭衡，哀家是鄭衡。”

停滯了那麼久，馬車終究快了。而在丫環出聲那一刹時，鄭衡的神智便全數回籠了。

冇想到，眼一閉一睜，便已過了三年不足。世子夫人寧氏已經冇了，就連其女兒鄭衡，也冇了。

章氏想到鄭衡在佛堂守孝三年，再想到鄭衡不睬事的冷然性子，心中曉得這個孫女幾近不清楚侯府的環境，便細心提點道：“你二嬸是河東大族的嫡女，其父謝惠時是當朝門下侍郎，並且在朝中甚有影響力。你孃親與謝氏曾有齟齬，離她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