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頁/共2頁]

每年兩張，已經十六年。她一張張地撫摩著已經發黃的卡片，和上麵恍惚不清的筆跡。這是他分開她的冗長日子裡，她統統的財產。

他說，你笑一笑，我就把它送給你。

互換

他在火車站裡等她。從擁堵人群裡呈現的女孩，穿戴白裙，眼睛烏黑敞亮。他帶她去旅店用飯，同業的是祺，他的未婚妻。他陪她去故宮，在陰暗的城牆角落裡，他問她，你喜不喜好祺。她說，祺斑斕文雅，是個好女孩。在午後陽光下，她淺笑看著他。

那一年，她是八歲。

再次見麵的時候，她十九歲，而他三十了。他們同居了一年。直到他的簽證下來，籌辦出國和祺相聚。他把Blue留給了她。他說，你能夠在北京嫁人。今後我還會返來看你。她說，我會在北京等你，但不嫁人。她仍然寫信給他，一封又一封。而他，也仍然隻在她生日和新年的時候，寄喜好的卡片給她。

她安靜地在北京過了一個禮拜。籌辦回南邊持續高中學業。臨行前夕，她輕聲扣問他，如果你今後仳離，我可不成以嫁你。他睏乏想睡，含混地說，能夠。淩晨，她不告而彆，單獨南下。

一向到他大學畢業，開端上班，他冇有再回到過南邊。她始終寫信給他。從小門生的稚嫩字體開端。一筆一畫地奉告他，她和小狗的餬口。他向來不複書，隻在她生日和新年的時候，寄給她標緻的卡片。上麵寫著祝小乖和小藍安康歡愉。小乖是狗的名字，藍是她的名字。

拖了半年擺佈，她的生命力耗到了絕頂。那一天早上，她俄然顯得彷彿好轉。她必然要他去買假髮。因為化療，她統統的頭髮都掉光了。她給本身紮了麻花辮子。那是她童年時的模樣。然後她要他把家裡的一個絲緞盒子搬到病房。內裡有他從她八歲開端寄給她的卡片。

他曾經用一條紅色的小狗來互換她的笑容。然後她用了平生的等候來互換他冇法實現的信譽。

終究她累了。她躺下來的時候，叫他把紅色的胡蝶髮夾彆到她的頭髮上。她問他，如果另有來生，我可不成以嫁你。他悄悄地親吻她，他說，能夠。

然後有一年假期，她奉告他她要去北京。他們整整七年冇有相見。

那年他十九歲，在阿姨家裡度過他獨一的一次南邊假期。她是鄰居的女孩。繼母對她不好。他第一次見到她。她穿戴裙子，臉上有紅腫的手指印，滿臉淚水卻神情冷酷。他蹲在她的麵前，他說，你喜好小狗嗎。他把本身撿來的一條紅色小狗放在竹籃裡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