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積怨[第1頁/共3頁]

三叔爆了句粗口，拿起門邊的鐵鍬，頂著大雨，幾下把燒了一半的東西和那支金釵都扔到了院外。

他比我媽大兩歲，因為我媽從小體弱多病，他便像兄長一樣到處護著她。

我體味三叔的性子，從小到大，阿婆對我極其嚴格，但三叔卻隻要我一發脾氣，就會秒慫，完整顛覆他硬漢凶神的人設。

但當時候通訊不發財，並且生辰八字這類事是，隻能靠媒婆去探聽，時候一晃，兩年就疇昔了。

三叔剛進屋，就被我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也朝著那方向看去。

我看向他，他卻目光躲閃，藉口說要燒點茶水就想開溜。

三叔手忙腳亂地去扶她，小黃皮子便趁機逃脫了。

我媽叫安文清，固然阿婆從冇給我看過她的照片，但從三叔的描述裡，我麵前便能大抵閃現出一個淺眉秀目，青紗柳裙的少女模樣。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們瞞著我，隻會讓我胡思亂想，更驚駭！”

“叔，我方纔聽你們說，我媽當年，也碰到了一樣的事？”

前麵幾個小孩一看，驚駭地四散逃開，一邊跑，一邊還收回鋒利的哢哢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隔著窗戶，我看到從三叔丟掉的那堆東西裡，竄出幾個瘦長的身影，毛茸茸的長尾巴甩過，清楚就是……

大堂裡隻剩下我和三叔，氛圍有些陰沉。

厚重的窗簾，斷絕了內裡統統的資訊，隻能模糊聽到嘩嘩的雨聲。

三叔翻開籮筐，隻見內裡放著3隻死雞和一袋碎銀子。

“好好好，不要活力。”

傳聞，也是在她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天傍晚，院子裡俄然來了幾個小孩。

雨聲裡，模糊異化著哭泣的哭聲，送葬的嗩呐聲，混亂倉猝的腳步聲。

我從冇有過如此驚駭的感受，此時已經麵色慘白，手腳冰冷，冒死捂著耳朵，不想聽到那詭異的唱腔。

“不管是甚麼東西，總之，隻要不出去，就不會有事。”

我媽當時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女人，哪見過這類場麵，嚇得尖叫一聲就暈了疇昔。

三叔是外公獨一的門徒，因為父母早亡，便一向和大師一起住在祖屋裡。

那詭異的歌謠，也不知甚麼時候，已經冇了聲響。

三叔輕歎了口氣，破天荒地點了支菸。

那隻雞就更彆說了，被燒掉了毛，滿身黑戔戔的，像具焦屍，恐怕很長一段時候裡，我都不想再吃這類植物了。

我點頭，光芒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我記得，那人的肩膀是普通的，應當不是同一個，但我此時哪另有腦筋思慮。

帶頭的孩子放下一個籮筐，說是給安家的彩禮定金，明晚，他家大人便會來迎娶新娘子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