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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拐回自個兒的房間，翻箱倒櫃地找，很快就找出了一瓶藥油。這瓶藥油應當能合用於統統的皮肉傷，跌打毀傷吧！唉，這憨貨，明顯去了縣裡也不曉得拿著錢順道去衛生所看看。

梁鐵柱固然敷裕了, 但家裡也不是想吃肉就吃肉的, 一個月能沾次油花就不錯了。鐵柱那裡得吃過鋪滿米粒的肉片？那裡嘗過這麼好吃的鹵肉飯？如果有個婆娘對他這麼好，他恨不得把心窩子都挖出來給她, 死也甘心了。

……

賀鬆柏用手掌胡亂地擦了一把臉，目光看著垂垂消逝的背影，纔將淡淡的目光持續投入那堆柴中，沉默又有力地劈柴，周而複始地反覆古板的行動。

她瞅了眼鍋裡剩下的麪條，跟趙蘭香說：“我還要一碗。”

梁鐵柱就是做暗盤買賣的，從他那邊買糧食當然是比在副食品商店買來得安然，她今後也不必那麼辛苦地每週騎車去添購糧食了。

她哈腰把碎掉的玻璃謹慎地揀了起來，沉默無言捧著一手的玻璃分開了。

而蔣麗彷彿已丟棄了女孩子家的矜持羞怯，也健忘了跟她同桌用飯的男生是她暗自心悅的工具。

他俄然翻開了門，居高臨下地諦視著她，鋒利的眉宇皺起，“如何……錢少了，還是票少了？”

……

“我眼皮子淺, 又窮又貪吃，看獲得的就是這些肉咋地啦。”

“甚麼事？”

……

暗盤的糧價略高，這點她是曉得的。農夫有充裕的口糧，會偷偷以略高的代價賣給暗盤，調換餬口費。他們用不著糧票，這也正便利了趙蘭香他們這些每個月領牢固份額糧食的城鎮人。

他熱情腸地問趙蘭香：“下次你要做啥來賣呢？”

這是年青的賀鬆柏啊……肌肉緊實，富有力量。

還是肥肉好吃, 瘦肉那有肥肉這麼香。

“這……這瓶藥多少錢，我賠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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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總算是明白了那天周家珍為啥用心把麪條呲溜呲溜地吸得那麼大聲，活跟這輩子冇吃過麪似的。

趙蘭香吞了一口麵，衝蔣麗說：“賀家大姐和三丫都冇返來用飯，你不要裝太多。”

此時她完完整全把包子拋到了腦後，被麵完整地俘獲了芳心。

梁鐵柱說，“我走啦，柏哥明天騎單車摔了一跤，腿現在瘸了。你、你如果有……”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趙蘭香聞聲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降落的聲音帶著一抹冇法粉飾的沙啞含混，還摻著方纔睡下卻被人打攪的微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