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回 狼狽滾地[第1頁/共3頁]

帶著鎮靜的表情，趙昀緊緊跟在淩夜來身後。他這時已算精通典故，明白那房間門上“三絕齋”的大字是用了孔賢人“韋編三絕”的典故，大抵是以好學來比附練武，寄意勤修苦練，那麼這個“三絕齋”便是青蓮宗平常的修煉地點了。剛步入房間，趙昀就見淩夜來翻開牆上一張水墨山川畫，暴露一個小圓門來，才曉得小小的房間也是彆有洞天。

這一日淩夜來為趙昀講授李青蓮的《俠客行》，趙昀終究忍耐不住，問道：“師父，李青蓮說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那是他劍術超神，有資格這麼說。但是我甚麼時候才氣學劍招啊？這都快半年了，我一向都是在學詩，詩畢竟不能殺人啊。我想學真正的劍術，真正的殺野生夫。”

淩夜來淺笑道：“這是本宗前輩用‘蜃海珠’斥地出來的結界，你眼中所見實在都是幻象。但人間世，幻亦如真，真本如幻，是真是幻，那也不必細分了。在此結界中練劍，一來不虞彆人打攪，二來不懼劍術能力過大，粉碎本宗房屋，乃至驚擾同門。”

“‘蜃海珠’內統統本是幻象，皆非實有，劍氣再強又如何破裂虛空呢？何況練劍之時，劍氣四逸，本非專意粉碎結界，當然不會突破‘蜃海珠’構成的特有空間。話說返來，真要廢除結界也不是難事，青蓮劍法第七招‘吳宮花草埋幽境’就是專破幻景。若然儘力施為，便是我也能讓這個結界立即消逝。但我愛這風景如畫，就算你今後練成第七招，我也不準你胡亂試招，搞出焚琴煮鶴的煞風景之事。”

淩夜來沉默了一會兒，道：“本來以你學詩的進度看，與彆人比，那是停頓極慢了。隻是看你還算用心，我幾個淩晨都看到你屋裡燈光輝映，秉燭達旦，其誌可嘉。既然你如此心急，如此固執於外在劍招的學習，那我便教你罷了。隻怕是，事蹟不精，劍術不純，今後你要悔怨，也怪不得我了。”

趙昀訕嘲笑著，趕緊道：“不會，不會。”

趙昀一聽大喜過望，立即頭如雞啄小米般，連連點了十幾個頭，涎著臉笑道：“不能夠，不能夠。我一顆心記取師父的好都不敷，如何能夠抱怨師父呢。師父快教我練劍吧。”這些日子來，他和淩夜來已然混熟，已是把她當作最親最親的人，是以把昔日的憊懶性子都翻出來，言語間也隨便很多。

趙昀還在嘀咕的時候，淩夜來清麗的語聲已然傳來：“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其先隴西成紀人，隋末，以罪徙西域，既而遁歸於蜀。青蓮之生，母夢長庚星，因以命太白。十歲，通詩書，既長，隱岷山，州舉有道，蘇廷為益州長史，見青蓮，異之曰：‘此子天賦獨特，可比司馬長卿。’然喜縱橫術，擊劍為任俠，而門多父老車，常欲一鳴驚人，慷慨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