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頁/共3頁]

“事情都辦好了嗎？”黑袍人見他服完丹藥，開口問道。

“部屬拜見祖上。”灰袍男人伏跪在地上，額頭頂著空中。

傍晚，一夕殘陽斜掛。

“稟祖上，遵循祖上的叮嚀，已將那惡神的認識抽離出來，打上了三重封印，隻是......”灰袍男人疑遲了一下，似在考慮如何說話。

“謝祖上天恩。”灰袍男人迫不及待地把丹藥放入口中。藥剛入口，便有一股難言的暗香伸展開來，隨即化成一股氣流，沿著喉嚨往體內的經脈遊走一圈。跟著丹藥的遊走，灰袍男人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癒合起來，就連右腳粉碎的骨頭都在重塑。半晌間，他的身材已無缺如初，隻剩下一絲怠倦。

山頂和山下的大地彷彿是兩個天下。這裡是一方淨土。漫山遍野的花草樹木，翠綠植被，翠*流，姹紫嫣紅，花香鳥語，構成一幅人間瑤池。獨一與此地格格不入的是：一塊空曠的空中上坐落著一座玄色的屋子。

“部屬明白，肝腦塗地，赴湯蹈火不敷於酬謝祖上知遇的萬中之一。”灰影表忠的話未幾，聲音卻透著判定和乾脆。

落日下，一塊廣寬的大地。這是一塊幾無朝氣的大地。山川崩塌，河道斷截，樹木枯萎，花草不生。放眼之下，到處是人和野獸的屍身。屍身的各個部分還在源源不竭地流著鮮血，垂垂地竟彙成一條無垠的血河，上麵漂泊著殘肢斷臂，披收回令人堵塞的血腥味。落日微小的光芒映照在血河上，如同照在一麵奇特的鏡子上，反射出刺眼的紅光，染得天空一片血紅。這是一個血的天下，這是一方人間煉獄。

幾個眨眼的時候就飛到了山頂。黑袍男人翻身下來，抱了抱金色飛禽，然後拍拍它的背。金色飛禽拍動翅膀，在灰袍男人頭上迴旋了幾圈，纔在灰袍男人的揮部下戀戀不捨地飛走，刹時消逝在雲端。

落日披髮著微小的光芒，餘留著一抹淺紅。如一個即將逝去的老者，儘力睜大著眼睛對峙到這個天下的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