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020）：米氏[第2頁/共3頁]

他已經有了一個不很成熟的設法，法山一向想奪震澤靈山那塊風水寶地，早就籌算從內部攻破玄壇那座堡壘。隻是玄壇構造非常周到，堅如盤石，一向無隙可窺，更不能滲入。最令人頭疼的一點，玄壇的弟子絕大多數是孤兒，並且一旦入門便集合居住在靈山三峰之上，就想生長一個內應也難。

“他喝過這麼多嗎？”平常逢年過節他也會鼓勵趙瑜喝點酒，也隻一兩盅罷了。何況這孩子另有一點好，很能自律，就一個勁兒灌，他也不肯貪酒。

龍山縣在南嘉境內，所謂今上天然就是當今南嘉王朝的天子蕭炎。

趙無求直闖米氏房裡，出來一看，果不其然，隻見趙瑜正躺在靠窗的竹榻上側身熟睡。而他的生母也坐在榻邊，緊一下，慢一下，悠悠給他搖著大葵扇。

看模樣米氏和他不是普通熟，聽她開門見山就是嗔責：“你籌辦甚麼時候分開？”

“不！你看內裡……”

那和尚彷彿並不急於從床底下鑽出來，悠悠地說：“來得倉猝，那是冇法，如果要去，也就不急在一時了。既然他跟我有緣，今兒又是他的生辰，我要親身給他加冠成人。要不然我虧欠他的也太多了，總得先還一點給他不是？”

“這是閒書……”

“怪我……”米氏幽幽地說，一顆螓首低垂著，大抵是怕他看到本身的眼圈紅。

室內一股酒氣尚未散儘，趙瑜的耳根頸項一帶也是紅暈未褪，一向延長到胸口。

“嘿嘿，這是玩的哪門子？”趙無求還是冇明白，隻是感覺風趣。

趙無求這才翻開一看，本來內裡另有一層書皮，也是篆字題簽，字倒是《玉台新詠》。

趙無求滿布青筋的大手，悄悄地撫摩這愛妾的肩膀，似想藉此再多安撫她一點：

趙無求冷靜鵠立了一會兒，便退了出去。臨走時，扒在米氏耳邊不無嘲弄地說道：“早晨彆整小灶了，阿貴說家裡搞個便宴，兒子的生辰能少了他爹嗎？”

要說也是，趙瑜平素嗜書成癖，隻要有上麵有字的東西，他都不會等閒放過。

且說趙家二房是在本宅倒數第二進，也就是第六進，第七進就是趙貴等下人住了。

比及趙無求走了好一陣，米氏才站起來，先凝神聽聽窗外，又跑到外間起居室門口。

“閒書？！”趙無求約略翻了翻，一看都是風花雪月的詩賦，更是不覺得然。“閒書就閒書，想看就看唄，他這心智看甚麼都成，包個假書皮蒙哄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