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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奶奶悶口氣，也不再跟她繞彎子，直接道：“我來找你啊，是想叫你幫著看看。你們鼓吹隊，有冇有穿舊了的跳舞鞋，你給可兒弄一雙來。不必如何好，能拚集穿就成。”

蔣奶奶也覺渴了，端過蔣珂麵前的茶缸子喝一口白開水，然後仍放去她麵前。昨兒早晨就跟蔣珂問過這個話，這會子也不必窮究為甚麼考得不如何樣。考不上纔是理應，考上那就是撞大運了。這運太大，都冇人敢受。

趙青梅聽她說這話就有些愣了，半晌收神，看著蔣奶奶說：“可兒那是混鬨呢，嬸兒您如何也跟著犯胡塗。且不說我們區的鼓吹隊，就是可兒黌舍的鼓吹隊，比她又會唱又會跳的多未幾？人那還都是打小培養的，瞧見誰考上文工團冇有？我們鼓吹隊考上的，也冇幾個。這事兒混鬨一陣就疇昔了，不該理睬。”

蔣奶奶這又開端略顯煩躁地打芭蕉扇，白花花的齊耳短髮直往上飄。她看看外頭院兒裡明晃晃的陽光，掐了一下日子，又問蔣珂：“快放暑假了吧？”

“甭管她。”蔣奶奶硬聲，“大不了咱白日在家練，她放工返來了，咱就收起來。不叫她瞧見，看她還掛臉子不掛？提及來這也不是好事，你說你如果然考上了，她不也跟著叨光麼？死腦筋，還冇我這個裹了小腳的老太太想得開呢。”

蔣卓看著站在灶上烙餅的蔣珂，感覺他姐彷彿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但細心看，又冇有甚麼較著的分歧。他盯著蔣珂看一氣，收了神，說：“姐，彆人都笑話你，但我支撐你。我們老蔣家，如何就不能出個正兒八經搞文藝的？到時候穿上了那身戎服，非得顯擺死他們不成。叫他們見天兒笑話你，也讓他們嚐嚐被臊得說不出話的滋味兒。”

蔣奶奶到杏芳兒家的時候，杏芳兒的媽媽趙青梅恰好到家。提了自行車後座推動院兒裡，往自家山頭一靠，壓在一片綠得發黑的登山虎上。

蔣奶奶坐在高長板凳上，雙手交疊搭在本身的柺杖上，微微伸頭看向趙青梅，“我家可兒想考文工團，你傳聞了吧？”

蔣奶奶歎口氣，拄著柺杖輕搗了一下地，“我本來也這麼想的，感覺可兒那孩子冇定性。早前兒那會兒喜好寫文章，成果被她媽那麼一打，就不寫了。邇來又說要跳舞考文工團，大夥兒都笑話她。可這也有半月下來了，她還是日日練夜夜練。我就想啊，這孩子怕是真上心了。”

她看蔣奶奶過來，且號召著瓷缸裡倒上一杯熱茶，便捲起自個兒袖子開端忙和著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