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花豔木槿安[第2頁/共11頁]

我怔在原地，外間天氣拂曉，日頭初升，倒是一個大好天。

穆瑾說：“我是三月初二回的長安……”

穆瑾緩了一陣才答覆我的話，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話語也吐得艱钜，彷彿字字都像淩遲。

穆瑾坐在屋內看窗外兩人耳鬢廝磨，你儂我儂，看著他們眼中密意流淌，看著本身愛了那麼久的穆子安，成了彆人的人，心俄然麻痹，潰不成軍。

我抬眼瞧她，目光掃過她身材各處，俄然停到了她袖口的紋路上。穆瑾穿戴一件素白的窄袖長衫，袖口上紋的是銀絲穿過的白鳳。

我這裡因為人常來常往，動靜矯捷一些，南北東西的人也都喜好來這裡坐坐，說說閒話。是以，我各處的朋友日趨增加，煮茶的技術也更加的好。

當時天氣已晚，我解衣欲睡，聽到拍門聲有些沉悶，是以態度極其不好。穆瑾也不與我計算，隻進了門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問我：“女人這裡有陶先生培植的杜鵑花種？”

穆瑾纏著穆子安，讓他在初冬的時節，揹著她一步一步走過宮裡的角角落落。穆瑾伏在他肩上獨自喃喃：“等今後你結婚了，我就斥逐了宮人，把這院落各處都種上杜鵑花，留一條巷子，坐在院裡等你，你會返來的吧？”

穆瑾穩了穩心神：“你不想讓我見他，我不見便是，你又何必咒他。”

穆謠看著穆瑾一怔，隨後言：“他便葬在杜鵑花叢裡，好與不好公主本身問便是了。”

穆瑾怔怔地站在那邊，一時心境翻湧，眼淚成珠般地往下掉，一句話也說不出。

穆瑾咬牙說：“父皇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麵前的人朗聲大笑：“有我南越二皇子，還怕甚麼仗打不贏？”穆瑾鬆了口氣，前些日子接到父皇手劄，說是去了南越借兵，當是不久便至，穆瑾苦等多日不來，已是絕望之時，卻千鈞一髮救了她的命，這二皇子時候掐得真是恰到好處。

在南越的那很多光陰，穆瑾本覺得，流年似水更多的會是忘懷，卻不想，纏綿心口的倒是思念，纏纏繞繞，密密麻麻，讓人喘不過氣又無計可施。

我頓了好久才問：“他，是如何死的呢？”

暗夜流螢，杜鵑花豔，愛人相伴，穆瑾便就俄然安了心。可穆瑾卻忘了，她的歡樂不代表彆人的歡樂，她的心安卻讓旁人更加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