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血濺朝堂[第1頁/共6頁]

“固然田和是無冕之王，可畢竟還是臣子，三家既然能夠分晉，田氏為甚麼不成以代齊呢？何況自周平王東遷後，天子權威一落千丈，竟然被諸侯淩辱，此距平王又數百年，周天子政令早已不出國門，天子如此，何況於寡人？禮崩樂壞已經無以複加，諸侯交戰不息，弱肉強食，要怪也隻能怪我田氏氣數已儘，與我無關，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意。”齊康公如此想。

看到大殿之上又規複了普通的次序，大臣傅璘奏道：“臣夜觀天象，熒惑入於北鬥，且近危、虛二星，此象乃兆天下大亂，君上命危，如不出亡，或身故國滅。且販子兒歌有曰：‘熒惑入北鬥，君高低殿走；如有違天意，太公子孫休。’望君上為薑氏一脈，慎重而思！”

衛兵驀地愣了一下，看看勃然大怒的齊康公，再回過甚來看看田和。隻見田和兩眼微微眯著，嘴巴緊閉，安之若素的模樣。衛兵看到田和冇有作聲，持續架著王惇往外走。王惇趁著衛兵遊移的機會，兩隻胳膊用力閒逛，擺脫了衛兵，忙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刺向田和。衛兵大喊“相邦謹慎！相邦謹慎！”本來看戲般的田和見到如許的景象，從速回身就跑。

隻見定國粉飾不住內心的高興，頎長眼快成了一條線。他滿麵東風地往前走了幾步，用手捏了捏喉嚨，微微咳了幾下，調了調聲音，以後大聲唸叨：“寡人在位一十有九載，遭天下蕩覆，諸侯兵戈，幸賴祖宗之靈，危而複存。然仰瞻天文，俯察百姓，薑氏之數既終，交運在於田氏。天命有歸，皆非報酬。順天而生，逆天而亡。寡人雖庸，亦知天命。相邦田氏，天誕睿聖，河嶽炳靈，拯百姓於水火，扶大廈之將傾。德動六合，功昭日月。且夫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選賢與能，有德者居之。故唐堯不私於丹朱，而名播於無儘；虞舜讓賢於大禹，而功流於千秋。寡人欣羨已久，今其追踵堯典，禪位於相邦。”

齊國王宮，屋宇錯落，飛簷鬥拱，門路乾淨，花草孤單，宮牆無語而立，衛士斂容以視。極目遠觀，金碧光輝讓人見得氣象浩大，隻覺王者氣度油但是生；側耳聆聽，窸窸窣窣令人感到靜處生威，忽思天家法度不成鄙視。

定國唸完以後，將聖旨卷好，退了歸去。大殿之上，冇有人吭聲，仍然出奇得靜。

“到底是誰在朝堂之上冇有法度，大喊小叫，你覺得這是在你家嗎？想吼就吼。的確就是鄙視君上，你纔是欺君。”田和安閒地站出朝班，一雙眯縫眼，像個和事佬，現在反而憤恨地圓瞪著，放出陣陣肝火來，倒像是演戲普通。鼻梁高高的，兩片嘴唇固然不很厚，但卻暴露兩排安康的白牙，看起來很有殺氣。白淨的臉頰，看上去倒像是個文弱的墨客。他挺著微隆的肚子，降落的聲音在沉寂的宮殿裡久久迴盪著。“來人哪！把這個欺君的奸臣拖出去杖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