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第1頁/共8頁]

“是了！必然是他！他逼迫你這麼對我說的？我曉得你身不由己。自河西與你相遇，我便視你為世上可貴的知音，對你念念不忘。我隻恨我現在甚麼都做不了，亦有力對你施加庇護。我還是那句話，你且等著，總有一天……”

菩珠仍然茫然不得眉目，但聽了這一番話，卻有甘泉過頂的暢快之感。八歲後第一次有人對她如此諄諄教誨，且又身處佛境，不由心生寂靜曼妙之感，恭聲應是，決計午後講堂定要當真聽講，斷不能再犯打盹讓或人看笑話。

他想再次伸手握住她手，卻被她再次躲開。

崔鉉道了句無妨，停在一株老杉之前，盯了她半晌，忽道：“你疇前不是說要嫁太子的嗎？”

李慧兒咬了咬唇，低聲道：“四嬸你莫活力，我不是用心的。我誰也不會講的。”

他怎竟俄然對她說出如此的話？

菩珠道：“殿下，事已至此，你我緣分已儘，今後各自安好，請殿下勿再記取疇前事了，殿下厚愛，我擔待不起……”

菩珠道：“我便不瞞太子了。疇前我是貪慕繁華，但願殿下能將我從河西帶走，離開苦海，這才用心靠近，博取歡心。殿下鄙夷我是該當的，恨我也是我咎由自取，就是千萬莫再持續受我矇蔽了。”

她隻是有點冇想到，來得這麼快，又這麼俄然。

菩珠一愣，不由地停了腳步。

李玄度唇角微微一抽，忽地坐了起來，回身便撩開帳子下了榻。

阿姆的胸脯又暖又軟的，現在這個……暖是暖，如何硬邦邦的？

菩珠一頓，點頭：“你不想回也無事。李玄度那邊，冇有究查那夜的刺殺之事，你能夠放心歸去。”

薑氏啞然發笑，道：“無妨。大經玄義，我亦是一知半解，何況是你。佛理雖說通俗，歸根究底，不過是教誨世人辨明善惡，止於至善。隻是世上又有幾人能夠做到？臨終善大於惡，無愧本心，便足以成佛了。你年紀還輕，今後再多些經曆，便能漸漸明白了。”

耳邊又傳來幾下叩門之聲。

菩珠朝駭怪望著本身和李承煜的王姆使了個眼色，叫她退開些。

但如此拷問發自崔鉉之口，這令菩珠心生幾分羞慚，也有幾分難過。

薑氏拜佛過後，寺中一名精通佛理的高僧大藏在法堂為她開了一個經會，李玄度菩珠和李慧兒有幸一同聆音。

她扭臉，看了眼崔鉉方纔分開的方向，遊移了下，不敢再問。

何況，菩珠內心對他也是有幾分敬意的。宿世孝昌天子派陳祖德為大將軍迎戰狄人的那一仗，他亦參戰。陳祖德敗北身故丟了河西以後，是他臨危受命，帶領數千將士死守靖關這扇通往內郡的大門，抵擋住了狄人一波又一波的守勢，最後終究比及救兵，他卻因了傷重不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