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Chapter 153[第2頁/共8頁]

“江隊！”

小男孩默不出聲，揉了揉生痛的細細的胳膊。

“爸, ”小男孩提大聲音又叫了句。

“我曉得了，去吧。”

“這麼晚了，加班做甚麼？”

……

江停踏出公寓，關上房門，站在空無一人的樓道裡。他最後轉頭看了眼門板吊頸掛的701三個數字，彷彿某道沉重的鎖鏈被斬斷丟在身後，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深深呼了口炙熱的氣，法度輕巧地走向樓梯。

“加班。”

“噢，你們玩吧。”

一絲笑意閃現在眼底，江停輸入“好”字，剛要點擊發送，想想又躊躇了。

嘶喊劃破村莊，垂垂變成嚎哭，久久迴盪在灰青色的蒼穹下。

再次相聚之前，感謝你帶我回到此大家間。

江停雙手插在口袋裡，臉上不知不覺閃現出了等候的笑容，大步向前走去。

“……爸！”

他鎖上辦公室門，拉攏窗簾，單獨來到辦公桌後。幾摞厚厚的質料從長年上鎖的檔案櫃裡抱出，寫滿了各種諜報圖表的條記本被攤開，中緬輿圖上用紅藍兩色筆跡標註了無數條隱蔽小道；電腦螢幕收回幽幽熒光，映照在江停堅冰般的側臉上，勾畫出暗淡光影。

江停眼底也閃現出笑意。

“大夫！快叫大夫！！”

“……”江停動了動嘴唇，手術後戴上的氧氣麵罩讓他發不出聲音，但嚴峫眼眶通紅地淺笑起來：“我明白。”

日曆被光陰翻動，嘩嘩作響。

“……”江停的大拇指懸空半晌，終究把阿誰好給刪了，當真地一個字一個字輸入——“明天再說”。然後他點擊發送，把手機裝回了口袋。

小男孩不懂，他還太小了。

“今後總有一天還是能夠見麵的！”

他伸手漸漸地、用力地在牌麵上畫了個叉，鋼筆尖漫筆劃變形，嘣！

他們會很驚奇吧，向來都冷酷回絕的支隊長俄然要求插手會餐，是不是顯得有點奇特？

……

“讓我跟你們一起走！”

“江哥求求你！”

“憋提咧，大半個村都抽白麪，這家死一個，那家死一個，他家死了個潔淨……”

會不會難堪呢？會不會讓統統人都感受不安閒？

有人在哭，有人在叫，更多人在喊他的名字。腳步伴跟著鐵床軲轤轉動聲在空中上紛遝亂響，但那些都已經很恍忽了，彷彿在無形的樊籬外離他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