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關車站[第1頁/共3頁]

出站柵欄門口有幾個日本兵牽著狼狗，殺氣騰騰地盤問著過往搭客，碰到可疑的人便將其押往一邊，另有些穿戴玄色中山裝禮服的中國人，在一旁呼喊助陣，頗是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

董知瑜雙手去接握，“褚太太，您派車來知瑜就已受寵若驚了，現在還勞您親駕，知瑜更是愧不能受。”聽出對方不是本地人丁音，她便用北京官話作答。

想來自從公曆三七年抗戰開端，本身已經3、四年冇有迴歸故裡，以往每年腐敗都要和姑姑返來掃墓，這下關車站在腥風血雨中矗立過來，卻活生生被插上這麼一麵屈辱的旗號……正想著，那徐根寶謹慎翼翼湊上來，低聲提示一句：“董蜜斯，這邊早晨怪冷的，蜜斯快上車吧，太太還在車裡等著。”

這邊日本兵聽了黑禮服間諜的話彷彿還在躊躇，董知瑜便直接用日語跟日本兵解釋：“我是上海特工總部派來百姓當局交際部翻譯二科的英文翻譯董知瑜，這是印鑄局預製的印信，請皇軍先生過目。”

徐根寶出示偽當局的事情證件，那邊一招手讓他疇昔了，董知瑜正要一起通過，卻被一個日本兵攔了下來，徐根寶從速又上前，哈著腰跟一旁穿玄色禮服的人解釋，一個穿黑禮服的人聽罷用半生的日語和日本兵嘰裡呱啦說了一番。董知瑜拿眼角掃著方纔那行人，隻見那幾個黑禮服間諜將中年男人押至兩輛轎車前，上了車揚長而去。

待她走到車前，陳舜貞翻開門走了出去，“董蜜斯，一起順利嗎？”說著便伸脫手去。

“董蜜斯也是南京人啊！”徐根寶快步跟上去，矮著肩膀正要再說甚麼，那邊俄然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幾個穿玄色中山裝禮服的男人押著一個四十歲擺佈的男人快步往出口走去，一時大師都溫馨下來，木訥地看著這行人。

十一月恰是南京轉涼的時候，剛下了一層秋雨，氣溫便陡降很多，走下火車，頓時一陣秋風捲下落葉於周身襲來，董知瑜掖了掖薄呢大衣，手中的梨木箱子彷彿頓時氤氳了一層霧靄，濕漉漉的。

“褚太太啊，褚民誼長官的太太。”

“感謝徐徒弟啊，”董知瑜也用南京話回他，一邊邁開步往出口走，這車站，她恐怕比這司機還熟諳。

“哪個太太？”董知瑜奇特道。

董知瑜轉了個身，諦視著身後這座修建，三層的車站主樓上，自上而下一排玄色的遒勁字體：南京下關車站，這是她所熟諳的，再往上望去，半球形的塔頂上，竟插著一杆白底紅日的日本國旗，乍一看去，觸目驚心，董知瑜竟覺眼角已被這白底上的日頭燒紅，屈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