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妓[第1頁/共2頁]

老闆娘將她高低打量了一番，這年初，穿得這麼麵子的，不是日本人則多數是漢奸，她鄙夷地轉轉頭持續忙活，口中輕描淡寫道：“甚麼事啊？”

暮色來臨，董知瑜一身鴿子灰繡暗花雲錦旗袍，盤上秀髮，塗上紅唇，直奔夜金陵而去。

“叨教……我想跟您探聽點事情。”

“叨教，本來住在這巷子裡的董家人，現在搬到甚麼處所了？”

轉眼到了週六，已經有很多同事跟董知瑜打了號召說了“夜金陵”的每週一聚，男同事們更是滿心希冀她能參加，但願能和這個新來的標緻蜜斯跳上一支舞。

那老闆娘感覺對方有些吞吞吐吐，不肯多說，也不曉得甚麼啟事，隻說道：“不曉得搬到那裡了，董家大宅讓日本人開了旅店了。”

到了家中巷口，隻見一色紅底黑字的燈籠，花梢惹眼，一起走到大院門口，燈籠在這裡堆積成團，院門大開，內裡和先時比已然大變樣，董知瑜心中冷了一截，看來這宅子被日本人占去已是究竟。

“旅店，酒樓，私底下還乾那種活動，我們這塊兒都是正端莊經的人家，現在被弄成這個模樣……”徐記老闆娘又對董知瑜掃了一眼，“咦，黑漆嘛烏的，你一個女人家在這塊乾甚麼事啊？”

董知瑜嚇了一跳，驚詫轉過臉，竟是剛纔阿誰日妓又折了返來，紅燈籠掩映下，那張臉更是白得瘮人，唯有一雙眼睛，晶燦燦對她看著，顯現這是個活物。

“旅店？”

彼光陰本人在南京大量引進日本外僑，拔擢日本企業，早在屠城後，就曾在城中間劃下一片“日人街”，整片區中的房宅商店，隻要有日本人申請移居南京，間諜課就從中劃撥，中國人則必須在十二小時內搬離。

董知瑜冇有作響，要曉得禍從口出，這個日本女人不曉得那裡學的中文，最好還是不要與她扳話為妙。想到這裡，董知瑜回身便走。

“你在等人？”一個輕柔的聲音乍響。

走離院門，董知瑜靠在巷子一側的牆上，閉上眼睛，兩顆晶瑩的淚珠順臉頰劃下，故裡淪亡了，家宅被這等場合兼併了，現在隻剩下偌大的故國還未完整失守，怎能不把她拚返來？

“我隻是探聽探聽老管家董旬的下落，感謝大嬸。”董知瑜說完回身便走。

老闆娘轉頭再一次將她打量一番，“你熟諳他們啊？”

幫忙？董知瑜嘲笑了笑，轉過身，“不消，感謝，夜太黑，我走錯了路。”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待走到巷口上了一側馬路，徐記雜貨鋪子正打烊，董知瑜模糊辨認得出鋪子的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