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慰安婦（下）[第2頁/共6頁]

董知瑜從綁腿上抽出那把野戰刀，將繩索都割了，這邊去拉起那女人。

懷瑾和董知瑜趕緊去拉，那女人又道：“二位長官，我本來是渡春裡小學的西席，叫秦淑芳，二位的大恩大德我們若這輩子酬謝不了，來世必報，長官們放心，明天是誰救了我們，如何救的，我們這輩子就算死八百回也不會說出去。”

董知瑜奮力踩著自行車，這一起她已是輕車熟路。自從老陳捐軀，她再也冇有做過一件本身想去做的、成心義的事情，像一隻牽了線的木偶，被軍統玩弄來玩弄去，但是這一刻，她的心中是豪放的，救人，救這麼多人，她向來冇有做過，她是嚴峻的，可嚴峻到了一個頂點便換化成莫名的鎮靜，鎮靜到了一個頂點便變幻成無窮的豪放和豪情。她踩得緩慢，隻要如許，才氣按捺住雙腳在自行車踏板上不斷地顫抖。

槍是軍統從暗盤采辦的，從脫落的彈殼上不成能追蹤到任何資訊，這個大口罩足以埋冇臉上統統的女性特性……董知瑜在腦中將統統細節又過了一遍，緊接著她來到鏡前，將半長的頭髮細心盤起，戴上一頂鴨舌帽，配著身上半舊不新的卡其連身工裝褲，她看上去就像機器廠出來的小徒弟。

“是！看清楚了！”日本兵一哈腰，眼睛又往那些箱子瞟去。

除此以外，這屋裡彷彿便再無活物，先湧進五感的便是氣味，渾濁的、腐臭的氣味，董知瑜隻感覺胃裡一陣翻湧，強行禁止了作嘔的打動。屋裡並無日本兵，女人，滿滿一屋的女人，或坐或趟，睜著木然的眼睛看著她倆，另有些，乾脆連看都不看。

“你是哪個團的？叫甚麼名字？”懷瑾厲聲問道。

懷瑾跳下車，走到車後，將車篷“呼”地扯開一角，拿隨身佩刀在箱子上一劃拉，內裡暴露一排排整齊的消炎藥水。

“在那裡？一起疇昔，會快一點。”

屋子裡這才稍稍起了一絲騷動，但很快便停歇了。

到了下關大馬路入口，她停下來，等著懷瑾。她會呈現嗎？時候一分一秒疇昔，也一分一秒地蠶食著她的但願，兩點十五分，間隔她說的時候已顛末端一刻鐘，這條路還是死寂如此。她昂首望著天空，暗淡而黏稠，搞不好晚些便要落雨，一隻落單的候鳥掙紮著在高空飛過，再看錶，已經兩點過了二非常，看模樣她是不會來了，董知瑜重新踏上車，懷瑾，軍統的人，畢竟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