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菰葉[第1頁/共4頁]

白姬還冇答覆，玳瑁已經忍不住道：“菰葉，鬼王陛下一點也不但願你酬謝他，你就放過他，也放過我們，從速回你的崑崙去吧。”

菰葉昂首望向囚籠外的三人，他紫羅蘭色的眼睛裡閃動著狂熱而和順的光芒。

“你對黃金還是很固執的！”元曜在心中悄悄道。

固然很累，但元曜卻睡不著，他在思慮善與惡的題目。善與惡涇渭清楚，卻又相互吸引，彷彿太極圖案。民氣有善也有惡，但民氣又不但要善與惡。非人也一樣。鬼王充滿了惡，但卻也有善念，會救受傷的菰葉。菰葉充滿了善，但他的剛強卻給餓鬼道世人帶來了厄運，並且他不曉得甚麼是善。細想善與惡，還真是一個充滿無解奧義的悖論。

白姬笑道：“都是多大哥友，說酬謝未免太見外了。不過，我昨晚在黃金台賭了兩把消遣，成果被夜叉趕走了，因為走得倉猝，歸去縹緲閣我纔想起來，我另有三百零二塊黃金落在黃金台了！黃金台不幸走水，鬼王您喪失慘痛，我本不該還記得那點黃金，但是我今天下午一算縹緲閣的賬目，這半年來不但冇進賬，還虧損頗多，長安城近年來物價飛漲，冇有進賬還真是讓人活不下去……”

玳瑁嘲笑道：“佘夫人被淨化了，另有新的惡，你能淨化得完嗎？我們餓鬼道有我們的儲存之道，與善背道而馳，適應弱肉強食的法則，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你想竄改我們，抹去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毀滅我們。鬼王救了你，你卻想毀滅他嗎？”

福地深處，有一座沉寂森冷，與世隔斷的燒燬宮殿，宮殿的廊柱上爬滿了枯死的藤蔓，氛圍中迴盪著鬼哭一樣的幻音。

玳瑁也冇有體例，隻好同意了。

鬼王笑道：“鏡花蜜也不可貴。春分時節，鏡花蜜呈現的時候，把月之湖的通道封起來，讓惡鬼們守著，不讓一個非人出來，那麼鏡花全都是本座的，蜜要多少有多少。”

菰葉望著白姬，道：“你是甚麼人？為甚麼在你的眼裡，我看不見善，也看不見惡……”

玳瑁暴露了凶暴的神采，道：“我們不需求你口中的幸運，我們不需求善。仁慈，隻會讓我們脆弱，並且毀滅我們。善不會毀滅惡。我們仁慈了，惡仍然會存在。你忘了佘夫人之亂嗎？”

白姬、元曜坐上車輦，穿太重重宮室，一起往裡行去。元曜發明福地裡的風景跟內裡不一樣，一起所見，都是亭台樓閣，湖光花色，遠山含黛，玉殿琳琅，彷彿是到了一處帝王宮闕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