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烏鴉[第1頁/共4頁]

白姬拿了一壺竹葉青，坐在後院吟風弄月，元曜閒來無事，也陪著她喝酒閒談。

元曜抱怨白姬，道：“這件事疇昔了也就罷了。都是你，勸離奴老弟學甚麼吵架，它都快走火入魔了。”

白姬把耳朵塞著，在裡間睡午覺。

元曜認得，這花喜鵲叫做吉，它是專門給長安城裡的千妖百鬼傳達喪事的，同時也兼作媒人餬口。

花喜鵲嘰嘰喳喳隧道：“你們另故意機在這裡談情說愛？”

離奴跟八咫鴉從東二巷子裡吵到三條街上，你一言，我一語，話趕話，話繞話，相互都不肯少說一句，很多夜行的非人都停下來圍旁觀熱烈。

“從小生遇見白姬你的那一刻起，小生就感覺你很像人類呢。”

元曜、離奴走了以後，白姬伸了一個懶腰，她拿出了耳朵裡塞的棉花，笑道：“哎呀，縹緲閣終究平靜了，不如睡一覺吧。”

離奴笑道：“爺去找那隻喪門鴉一雪前恥。”

元曜苦著臉勸道：“朋友宜解不宜結，離奴老弟，你這又是何必呢。”

元曜把耳朵塞著，在大廳裡擺放貨色。

元曜苦著臉道：“白姬，你快彆煽風燃燒了。”

黑貓活力，罵道：“邪物？你這禿了毛的扁嘴鳥，也不睜大鳥眼看看爺是誰？”

元曜冇有體例，隻好承諾了陪離奴去崇化坊找八咫鴉。

元曜聽完離奴的話，心中感覺好笑，但又不好說離奴，隻能勸道：“實在，都是小事，就不要再作此意氣之爭了。離奴老弟，你就把這件事情忘記吧。小生一會兒去給你買香魚乾。”

一隻黑貓一隻烏鴉在張家院子裡吵作一團。

臨睡前，元曜去大門口張望了一會兒，離奴還是冇有返來。他非常睏乏，就把大門留了一條縫，纔去睡下了。

離奴找了一個竹製的水壺，裝了一壺冰糖菊花水，籌算罵口渴時喝。離奴又找了兩張摺疊胡床，讓元曜拿著，萬一吵累了時，還能夠坐著持續罵。白姬還給離奴、元曜一人一把扇子，氣候太熱，罵累了時，還能扇扇風，消消火。

離奴老弟如何會跑去吵架去了？元曜張大了嘴巴，他算著離奴早該返來了，但是因為跟白姬喝酒清談，忘了時候，一時也冇有在乎。

元曜笑道：“是呢，良宵若此，人與非人都會為這月色而沉浸。”

花喜鵲又討了一杯竹葉青，喝完了以後，才振翅飛走。

“白姬，你感覺人類的哪一點最難學？”

月上柳梢，夏蟲微鳴。

但是，白姬耳朵裡塞滿了棉花，底子聽不見元曜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