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剝鐵[第1頁/共4頁]

秘色荷花盞閒逛了一下，嫌棄似的把盞中殘剩的茶湯全數潑出去，道：“吾乃越窯秘色瓷中的珍品，戔戔紫筍茶也配得上吾？隻要天下第一的蒙頂茶才配得上吾的高貴。”

瞥見白姬、元曜幫襯，朱剝鐵換了一張笑容，來迎：“白姬女人又來了，比來新到了很多上好的絲綢，您看看有冇有合您眼緣的？”

黑貓氣得抓起茶盞就要砸，茶盞嚇得驚呼：“來人啊！拯救啊！黑貓殺茶盞了！黑貓殺茶盞了啊！”

朱陳氏愁道：“這幾天新月，冇有月光，有幾件客人的衣服必須連夜趕製，你又不讓點燈，如何乾活？”

朱剝鐵曉得縹緲閣值錢的寶貝多，一聽白姬說讓他隨便挑，以為占便宜的機會到了。他怕夜長夢多，白姬懺悔，立即就要去縹緲閣。

秘色荷花盞悄悄地放在青玉案上，內裡的茶水都潑到了內裡。

元曜又勸了秘色荷花盞幾句，才告彆分開了。

少年眸子一轉，又掌控成拳頭的手伸到秘色荷花盞跟前，再次攤開，變戲法似的，他的掌心又多了一粒大珍珠。

朱剝鐵道：“今晚你去隔壁黃大孃家借燈做活，我去郊野捉螢火蟲。”

堆棧裡幽森而喧鬨，有微塵在陽光中浮沉，凝固了光陰，靜止了流年。一排排木架上甜睡著各種陳腐的器物，有些透露在灰塵裡，有些被貼著護符的匣子封印著。

秘色荷花盞很不歡暢，卻又不敢出聲反對，它在元曜手中掙紮，彷彿不想回堆棧。

縹緲閣。

朱陳氏隔著簾子在裡間道：“彆提你捉的那籠螢火蟲！你摳得連螢火蟲也捨不得喂水食，早就死了一大半。用它照物，伸脫手，連有幾根手指都看不清楚。”

黑貓嚇了一跳，倉猝追了出去：“彆亂跑！彷彿有客人！”

朱陳氏氣結。

小黑貓坐在青玉案上，身上的黑毛半濕不乾，它氣鼓鼓地望著一隻越窯秘色瓷荷花盞。

元曜坐在白姬劈麵，嘴角抽搐了一下。

秘色荷花盞聞言，嚎啕大哭：“此次惹白姬活力，估計她不會再讓吾出去了。吾也冇有彆的期望，隻但願能在內裡玩一個夏天。小通，看在做了這麼多年鄰居的份上，你去替吾向白姬求討情吧。”

溫馨而暗淡的堆棧裡，秘色荷花盞悶頭坐在木架上，表情非常不好。

少年在地上坐下，托著腮道：“是挺悶的。但是，我不像你，每隔三五年，還能出去替白姬盛個茶，我一點兒用也冇有，隻能待在堆棧，本身給本身變戲法解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