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雨[第1頁/共6頁]

元曜作了一揖，道：“本來是沈兄。小生姓元，名曜，字軒之。”

灰袍男人抱拳道：“鄙人姓沈，名樓。”

“好。”元曜答道，隨即又道：“兩把傘？現在離奴老弟不在，如果小生也陪你去承平府了，誰看管店門？”

白姬恍然，“啊，我忘了離奴渡劫去了。”

白姬道：“承平公主也算是一個固執的人了。她對她的母親冇有任何牢騷，反而她的母親對她充滿了慚愧，想要庇護她，彌補她。因而，武後和我定下了左券。我熟諳承平公主已經二十多年了，向來冇有瞥見她暢懷地笑過，她是一個不會笑的孩子。”

遠遠地，承平公主隔著屏風道：“祀人過譽了。”

元曜隻好作罷，道：“待小生返來，再和沈兄細敘。”

“承平公主找你辦甚麼事情？”

白姬道：“才雨水時節，公主就招祀人來補結界，未免太早了一些。”

“鄙人常聽那隻黑貓一天到晚這麼叫你。”

元曜不敢妄自群情武後的事情，墮入了沉默。

白姬道：“長安城中，冇有非人能夠突入我佈下的結界。如果承平府的結界被粉碎了，我在縹緲閣中會曉得。”

承平公主道：“如果不是在承平府，那就是在內裡碰上了妖孽。年初，本公主奉母後之命，去感業寺吃齋祈福，會不會是在感業寺時碰上了妖魅？”

元曜在縹緲閣待得久了，也見怪不怪了。這隻紙鶴不是哪個非人傳來的訊息，就是哪個有道行的人傳來的訊息。

八名梳著樂遊髻的侍女站在水榭的長廊上，垂首道：“公主有請。”

白姬、元曜走上長廊，白姬收了傘，元曜也收了傘，兩名侍女接過了傘，退下了。

華麗的軒舍中，珍珠白的簾幕被東風掀起，模糊可見一座水墨畫的屏風，屏風後模糊閃現出一個崇高而文雅的身影。

約莫一盞茶工夫，結界消逝不見了。

白姬點頭，“太後。”

元曜道：“明天，承平公主笑了，彷彿還很高興。”

“是。公主。”兩名梳著雙螺髻的紅裙侍女領命退下。

“明天既然來了，那我就把結界修補了吧，免得春分時又來一趟。”白姬道。

元曜昂首望去，麵前一道飛瀑如白練般垂下，跳動的水珠折射出溫和的光暈。飛瀑下會聚成一片幽碧的水潭，如同一塊光滑厚重的古玉。水潭邊，一架龐大的水車正在咿呀有聲地轉動，水車旁是一座搭建在淺水中的華麗軒舍。

白姬笑道：“提及來，承平公主和軒之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