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菩提[第3頁/共5頁]

“白姬，快彆睡了，丹陽來了。”

“韋公子，如果徹夜畫像又開口了，你替我問一句，‘你是誰？’”

白姬笑道：“是挺有鬼氛的，畢竟畫像都開口說話了。韋公子，畫像都說了些甚麼？”

白姬迷惑隧道：“石林當中有三個聲音在辯佛？”

韋彥道：“百僧宴就快停止了，為了便利措置事情，這幾天我就住在大慈恩寺了。明天，半夜時分，我去宴堂……咳咳，有事。武後停止百僧宴，是為了傳播《大雲經》，以是宴堂裡吊掛了很多張淨光天女的畫像。當時，月黑風高，風吹燈暗，那些畫裡的淨光天女們俄然眼睛轉動起來，她們還口吐人言。我非常驚駭，嚇到手裡的酒壺都落地摔碎了……”

元曜正擺放貨色，就聞聲內裡白姬大聲道：“玄奘禪師不見了？！”

韋彥擔憂隧道：“畫像開口，必有妖異，它們不會吃了我吧？”

白姬道：“當然有啦，古往今來，佛家各種百般的宗派一大堆呢。武後現在推行《大雲經》，怕是還得增加幾個宗派。達摩祖師初創了禪宗，流支三藏和光統狀師是菩提宗，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禪學與教義。”

白姬喝了一口茶，笑道：“韋公子，你竟然也曉得禪意？”

“阿彌陀佛！畢竟是一場夢，貧僧記不清了。這個夢如真似幻，真假難辨，讓人蔘不透。”

白姬喃喃道：“流支三藏，光統狀師……這倒是有點意義……”

處寂道：“阿彌陀佛！還在玄奘禪師那兒。”

裡間，青玉案邊，元曜忍不住問道：“白姬，那無字空明禪到底有甚麼深意呢？”

元曜難堪一笑，倉猝去叫白姬。

“這三個聲音在辯論些甚麼？”

“嘻嘻，軒之謬讚。你不要看我這個模樣，實在我也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我若插手會試，必然金榜落款，東風對勁，一日看儘長安花。”

元曜忍不住問道：“白姬，畫像開口，真的冇有妖異嗎？丹陽不會有傷害吧？”

韋彥笑道：“軒之，你倆邊看書邊打打盹的模樣，還真是一模一樣。”

白姬在裡間看《楞伽經》，元曜在大廳櫃檯邊讀《論語》，小黑貓洗完了鍋碗瓢盆，便蜷在迴廊下睡覺。

“處寂禪師，你能奉告我獲得無字空明禪的景象嗎？比如說，您夢見了甚麼？達摩祖師是甚麼形狀？他說了甚麼？”

韋彥難堪一笑，道：“嘿嘿！大慈恩寺的宴堂前麵就是舍利塔，舍利塔中供奉著很多得道高僧的骨骸。深更半夜，萬籟俱寂，單獨一人在宴堂當中喝酒，比燃犀樓更幽森，更有鬼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