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處寂[第2頁/共4頁]

處寂行了一個僧禮，道：“多謝施主。咦，施主看上去眼熟，我們是不是在那裡見過？”

白姬、元曜舉著筷子吃驚地看著。

波羅蜜端了一盤馬乳葡萄，一盤蜜瓜出去，道：“師父，這葡萄和蜜瓜都是西域舶來的，甜美多汁，大慈恩寺裡可冇有，我們的德純寺也吃不著，您嚐嚐。”

波羅蜜一邊吃，一邊道：“隻要師父不出事就行了，彆的和尚我可管不了。”

波羅蜜道：“還是要歸去的。我出來時，冇說不歸去，徹夜不歸，師父會擔憂的。”

離奴可惜隧道：“二舅，流霞釀是西域葡萄酒當中最寶貴的，阿離特地去給您買的，不能喝太可惜了。葡萄酒是葡萄釀的，又不沾葷腥，或許佛祖答應喝一點？”

“不可，不可，不能喝。即便佛祖答應，師父也不會同意，他會乾脆個冇完，還是不喝了。”

波羅蜜已經風捲殘雲，吃完了一桌，離奴倉猝去廚房添菜布湯，又搬來一大桶米飯，一籮筐芝麻胡餅。

離奴道：“才待半個月，也太短了……二舅，阿離還覺得您能住個一年半載呢。”

註釋：（1）出自《金剛經》。

第三天上午，吃過早餐以後，白姬在裡間焚香讀佛經，離奴買米買菜去了。元曜在大廳清算貨架上的物品，波羅蜜百無聊賴，也幫著元曜排布貨色，玩賞各種西域寶貝。

元曜在中間聽明白了。本來，波羅蜜跟五觀堂的布齋僧們鬨翻了，處寂當眾叱罵了它，它就負氣出走，住在縹緲閣裡，不肯回大慈恩寺。處寂擔憂波羅蜜，找來了。

波羅蜜道：“冇有體例，二舅有了師父，身不由己，得跟著師父傳經佈道。”

波羅蜜非常委曲，他坐下來，一邊吃，一邊道：“師父彆活力，徒兒隻是想讓您嚐嚐好吃的。”

元曜、離奴扣問，他也冇說為甚麼。

前次見到的是男裝的龍公子，此次瞥見的是女裝的白姬，處寂心有所感，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所謂色相、聲相、香相、味相、觸相、生住壞相、男相、女相，是名十相，無如是相，故名無相。（1）”

白姬笑道：“實在，偷偷喝點也冇乾係，歸正禪師您今晚不歸去，您師父也不曉得您喝酒了。”

白姬昂首一看，笑道：“本來處寂禪師來了。請坐。”

白姬大驚失容。

離奴道：“二舅，您就彆去受那些禿驢的閒氣了。你每天來縹緲閣用飯，離奴每天做好吃的給您，管飽。”

波羅蜜在縹緲閣一住就是兩天，每天吃吃喝喝曬太陽，偶爾逛逛西市，彷彿不籌算回大慈恩寺了，也不提它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