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幻衣[第2頁/共6頁]

白姬道：“那是小吼收回的。應當是光臧讓小吼警告我們，他已經發覺我們了。”

白姬眼中閃過一道刀鋒般的寒光，盯著元曜，笑道：“軒之，你再說一遍。”

狻猊道：“比起祀人，元曜，還是獅火這個名字更吉利。”

那是一件以蜀錦為質料的牡丹斑紋長裙，遠遠看去，像是一川煙霞。近看，裙子上的牡丹或盛開，或半閉，色采斑斕，栩栩如真。一陣風吹過，元曜乃至產生了裙子上的牡丹花正在頂風搖擺的錯覺。

元曜第一次瞥見白姬這般模樣，不由得有些奇特，問道：“白姬，你驚駭國師？”

狻猊道：“國師說了，不觀星能夠，但你必須得退回騙走他的七千兩黃金。”

夜色沉沉，在天馬消逝的柳樹下，悄悄地站著一隻渾身浴火的獅獸。獅獸身形健旺，鬃毛飛揚，兩隻眼睛如同兩盞火紅的燈籠。

女鬼不罷休，仍然拉扯元曜，直言引誘：“公子若去池底，妾身情願朝夕侍營私子。”

元曜望著白姬，有些打動，“白姬，這還是你第一次誇獎小生。”

長安城墮入了黑甜的夢境，非常寂靜。

天上的銀河倒映在太液池上，星鬥縹緲，水波浩淼。太液池麵俄然泛動起一層層波紋，水波分開，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浮出了水麵。

元曜兩耳發聵，雙腿發軟，幾乎跌倒。

白姬聞言，不歡暢了，“我如何會驚駭國師？”

元曜又問道：“剛纔那一聲獅吼，彷彿是從東北方傳來的，那是國師在大角觀中收回的嗎？”

元曜正望著布帛迷惑，冷不丁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元曜定睛望去，但見白姬站在他麵前，一襲月下白披帛隨風翻飛，翩躚如蝶。

女鬼花容月貌，風情萬種，斑斕得像是一朵盛開至極豔的牡丹。

“恕小生孤陋寡聞，國師是誰？”

元曜的力量不如女鬼大，眼看就要被拖走，大明宮的東北方俄然響起了一聲仿如獅吼的幻音，太液池上泛動起一圈圈波紋。

月光之下，太液池波光粼粼，飛煙嫋嫋，斑斕得像是一場夢幻。遠處的含涼殿中，模糊飄出幾縷絲竹之音，隔著水雲聽去，漂渺如風。

白姬拍了拍元曜的肩膀，道：“我隻是隨口一說，安撫軒之罷了，軒之不必當真。”

不，不是幻覺，這是剛纔女鬼拉扯他時留下的。

天馬在月光下無聲而行，銀鬃紛飛，颯踏如流星。

白姬笑道：“都是三年前的舊事了，國師倒還記得這麼清楚。不過，我用七粒‘玄天長生丸’換國師的七千兩黃金，密碼實價，公允買賣，如何能說是‘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