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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鈞竹聽皇上的語氣平和,並不像活力的模樣,遂毫不躊躇說道:“去他們的芥蒂,得他們的至心。陛下,殺了李誡!”
景順帝端坐椅中,彷彿老衲入定一樣,好半晌才淡然道:“遵循你的說法,如果朕不殺李誡,這天下就要反了不成?”
李誡拍拍她的手,滿不在乎地笑道,“不消怕,實在這是君臣之間的較量,也能夠說是皇上和世家權貴的較量。就是我比較不利,成了兩方權勢較量兒的棋子。”
趙瑀揪得緊緊的心驀地一縮,不由自主抱住他,“彆管甚麼朝政,甚麼囑托,歸正你現在都不當官了,我們回直隸故鄉去,種田也好,經商也好,不比在都城歡愉?”
至此,景順帝統統的擔憂,彷彿溫鈞竹的奏摺都能完美地處理掉。
年三十那晚,又是一場大雪,都城便在素白的六閤中,迎來了景順元年。
李誡頭一次嚐到了伶仃無援的感受。
溫鈞竹眼中閃過一抹憂色,笑道:“拿他觸及不到地盤題目,微臣的摺子,彈劾李誡濫殺良民,冒領軍功,這一條就足讓他翻不了身。”
“見我冇背景了,變著法兒地扳倒我,好保全他們的好處!”李誡看得很透,“我辦了這麼多差事,最獲咎人的,還是出在查兼併地盤上頭。”
景順帝翻開摺子看了看,順手扔在書案上,似笑非笑說:“朕傳聞,李誡與你有奪妻之恨,是真的嗎?”
那枚龍紋玉佩,他交給了趙瑀,“先帝賞的,你拿著玩吧。”
“那可如何辦?皇上能和先帝一樣護著你嗎?”趙瑀越想越感覺不結壯,憂心忡忡道,“我看皇上的態度是模棱兩可,如果是先帝,早當朝駁斥歸去,可他……”
賦稅是打借單借來的,借主是誰,不言而喻。
仲春初三,李實兩歲生辰的第二天,錦衣衛上門緝捕李誡。
溫鈞竹萬想不到皇上竟會提起趙瑀,愣了半晌才答道:“陰差陽錯罷了,說奪妻也談不上。微臣是和李誡有過節,但此舉是出於公義,並非私怨。”
“以是,要撤除李誡,平義憤,換民氣!彰顯天子公道仁德,借百家之財,解萬民之難,得臣下推戴。既可破麵前窘境,又能安穩朝政,陛下,用一個臣子換一個大好時勢,以極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他不由也豎起耳朵,聽皇上如何說。
景順帝彷彿被溫鈞竹說動了,麵帶憂色,長長歎了一口氣,“李誡辦差從未出過不對,你說的這些都是‘詭計’,拿不到檯麵上。並且先帝大力推行清丈地盤,李誡是實施的首要官員,若拿他,豈不讓人以為朕成心和先帝政令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