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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福兒躲在角落裡偷偷瞄向這裡，暗道這話也就李誡敢說，換一個，隻怕現在腦袋已經搬場。

袁福兒回稟道：“已著人去請，想來快到了。”

“你想殺我是不是？”齊王一拳揮出去，“你殺啊！年白叟不人鬼不鬼，母後死了，mm死了，現在父皇又要死了，就剩你一個假仁假義的，我活著乾嗎！”

李誡忙奔疇昔，半抱著皇上給他捶背，袁福兒從速捧過痰盂，其他服侍的，有的端茶，有的擰熱棉巾子，另有的拿止咳的湯藥。

李誡忍著淚意，笑道：“主子多慮了，兩位小主子都是明事理的，不會鬨。”

秦王更是氣得渾身直顫，砰一聲，也毫不客氣給弟弟來了一下。

齊王驀地昂首，彷彿不熟諳似地打量著李誡，半天賦泄氣道，“我……我，父皇冇有給她們科罪，他從冇和我說過母後和武陽謀反。”

“都停止！”李誡大喝道，顧不得高低尊卑，發狠將二人分開，“二位爺，皇上還在病榻上躺著呢，你們要拚個你死我活，也得等皇上棄世了再說！”

李誡一聽就是兩位爺的聲音，腦中頃刻閃現皇上痛苦的麵龐，當下心頭猛地一縮，隻覺一股肝火噌地躥上腦門。

皇上一口氣說了這很多話，不免有些喘籲籲的，看著兩個低頭不語的兒子，內心頭的酸澀止不住往上泛，好一會兒才艱钜道：“你們兩個打小就要好，竟比同母兄弟還靠近些，朕實在冇想到有朝一日還要如許勸你們……”

李誡罕見的素著臉，微一點頭，“入冬以來一向不大好，三爺您內心要有個底兒……”

即便如許熱，皇上仍蓋著厚厚的錦被。

齊王一怔，“那是因為……”

“那樣最好……王府舊人這麼多，能和他們兩個說幾句梯己話的，也隻要你了，你平時多勸著他們點兒，好歹給朕保住這兩個兒子。朕曉得，這差事一個不慎，就會兩邊招怨，你拿著龍佩，也能保你安然。”

李誡腦筋嗡地一響，掙紮了幾下才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跑進內殿。

齊王一抹眼淚，冷哼道：“胡扯，她是難產而亡，如果是母後害死的，母後為甚麼還養二哥二十多年？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就是小人誹謗母後！”

皇上也盯著齊王。

“那是因為武陽公主暗害二爺在前，皇後刺殺皇上在後，您理所當然以為二爺必定會抨擊！”李誡目光陡地一閃，腔調變得冰冷，“或許，您還以為皇上成心放縱。”

秦王已規複安靜，板著臉看不出喜怒，他一拍李誡的肩膀，低聲道：“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