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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回到後宅,還冇進屋,便聞聲內裡傳來嗚哭泣咽的哭聲。
客歲夏汛山東曹州決堤,本年春汛河南大麵積決堤,接連兩場天災下來,雖有朝廷儘力賑災,但良田被淹、屋舍被毀,流浪失所的百姓數以萬計,人們那脆弱的神經,再也接受不住任何的打擊。
又聽何媽媽哭道:“多謝太太大恩大德,奴婢能不能再求個恩情,奴婢大丫頭八歲,能不能在院子裡討個差事做做,也能補助點家用。”
趙瑀聞言又好笑又好氣,“一歲的孩子,懂甚麼孝心不孝心的,你這話真叫人聽了彆扭。你那點子謹慎思我們都曉得,好好照顧阿遠,旁的不要胡亂猜想,我們自不會虐待你。”
李誡剛想大笑幾聲,想起隔壁還睡著兒子,忙壓下笑聲,悄聲說:“此次曹無離實實在在立了個大功,我籌算上奏朝廷,給他請功。”
何媽媽的確是狂喜,立時跪下砰砰磕了幾個響頭,一邊墮淚一邊笑,“多謝太太大恩大德!奴婢再無他想,必然經心照顧阿遠少爺。”
“這個彆例太好了!”李誡一聲喝彩,幾近從炕上坐起來,“曹無離過兩日就回濟南,我和他好好籌議籌議。他跟著我東奔西跑,出了很多力,前次纔給他爭了一個不入流的八品官,此次說甚麼我也要好好替他爭一爭!”
趙瑀從速讓喬蘭給他換一身衣服,半是責備,半是警告,對何媽媽說:“講究禮數原冇有錯,可阿遠的身子骨更首要,我早就說過氣候不好,阿遠就不必過來存候。這麼大的風雨,你抱他來做甚麼?”
李誡一愣,隨即反問道:“如何會有匪賊?幾次剿匪,山東地盤的匪賊都差未幾剿潔淨了!”
但他還講了,先前被查出來貪墨的官員,能夠戴罪建功,如數返還銀子後,若此次修堤築壩有功,他作保,向皇上申請減免科罰。
他本身更是時不時巡查堤防,若抓住懶惰敷衍的官員,二話不說,原地奪職。
趙瑀含笑道:“起來吧,看你這幅模樣,把穩驚到孩子。”
蓮心頓時麪皮微紅,鎮靜得心頭一陣急跳,強壓著衝動應下來。
山東高低統統官員,均長長出了口氣,懸著的心放下的同時,也不由沾沾自喜——黃河中下賤流經的處所,冇潰堤發水的,唯有大山東!
曹無離的瞻望很準,翌日下午,連綴陰雨便停了,久違的太陽複又高掛空中。
是以他們看李誡的目光就多了一分辯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趙瑀眉頭跳了跳,暗笑道:“到時我可要支開玫兒,冇的讓曹先生再被她當仆人一樣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