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頁/共4頁]

早晨李誡下衙返來，趙瑀就把這事和他說了，歎道：“我都當娘了，還讓母親這麼惦記，想想內心也是難過。”

李實醒得早，由奶嬤嬤抱著，在院子裡看小丫頭們踢毽子。

淩晨的氛圍還微微透著涼意，李誡從書房走出來，在晨陽中伸了個懶腰，安步踱回院子。

李誡也看到了趙瑀，將毽子用力一挑，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毽子穩穩落在窗前，他笑道：“送你一朵花。”

趙瑀不敢打攪他，悄悄在旁坐著。

“老爺，”喬蘭稟告道，“二門傳話，曹先生從兗州返來了，正在外院書房候著。”

李誡俄然發覺，一宅子的花木，竟冇有一棵梧桐樹。

她不肯要，卻聽母親說，“姑爺廉潔，我從你穿戴上就看出來你過得儉仆，快拿著，彆讓娘內心難受。”

李誡原地轉了幾圈，嘴角掛著粉飾不住的笑意，約莫因為鎮靜，聲音聽上去很昂揚，“我一向揣摩如何能減少貪腐，丈母孃一句話提點我了——俸祿太少！”

夫唱婦隨，趙瑀天然也牽頭捐糧捐款，整日也是忙得很。

王氏忙替她說好話，拉著趙瑀的手說：“玫兒現在懂事多了，你跟著姑爺在任上，你大哥也一向在外遊學，你爹……唉，我都不想提他！多虧身邊有她陪著，我才感覺日子好過點兒。”

這話確切不假，李誡不貪墨不納賄，名下也冇有任何財產，隻一年一百六十兩的俸祿，偶有皇上的犒賞，手頭並不餘裕。

毽子飛起來，繞著他高低翻飛，彷彿一朵盛開的花，又彷彿一隻跳來躍去的小鬆鼠。

趙瑀卻感覺他有點想當然了，“俸祿多幾兩銀子底子冇多大不同，如果漲很多，天下多少官吏，多大一筆開支，皇上能承諾嗎？何況貪墨的人，不會因為一年多幾十兩銀子就不貪了。”

毽子飛過甚頂，李誡仰開端，陽光光輝，勾畫出他完美的側顏。

趙瑀忍不住笑道：“我做甚麼了？”

端五鄰近，這是入夏後第一個骨氣，各家各戶雖也包粽子、懸艾草，給孩子們驅五毒，但到底不如元宵節、中秋節等大節熱烈。

身為封疆大吏的太太，常日裡總與帶品階的誥命打交道，處在滿省貴婦人的頂端，趙瑀的氣勢倒是練出來了，說話間，不自發就帶了一絲威壓。

李誡說乾就乾，在書房冥思苦想一夜，將想出來的養廉體例清算成條陳，歪七扭八足足寫了三大頁，鎖進密摺匣子，直送都城禦前。

就在一片繁忙當中，王氏帶著趙玫俄然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