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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些良田，都是掛在秀才、舉人等有功名的名下，或者是士紳名下，這些人都不消繳稅，稅賦收得的就少了。”

“劉先生不要賣關子了。”趙瑀無法道，“你是嫌我性子不敷急麼？”

她在暗淡的燭影下踱了幾步，俄然一昂首說：“蔓兒，隨我去前衙找劉先生。”

劉銘瞪了半天眼，想擺出傲慢架子嚇退她們，成果麵前兩個女人都不買他的帳，頓時泄了氣，哀聲歎道：“好吧好吧，我說還不成？”

趙瑀對著他盈盈下拜，“多謝劉先生。”

劉銘也是苦笑，“我勸過他，他不聽，這是冇體例的事！一來他手裡的人少，能信得過的就更少，一個不慎泄漏了風聲，士紳、舉子、地保、農戶串起來一個說辭，這筆帳就完整成了胡塗賬。”

“查稅吧。”

暮色來臨，趙瑀早早籌辦好晚餐，隻等著李誡返來。

周氏不經餓，提早用過飯，也叫她彆等了，“他每天冇個準兒的，咱犯不著餓著肚子等他。”

趙瑀回過甚，看到了李誡。

他呷了口茶，清清嗓子，這纔將來龍去脈一一解釋給她二人聽，“稅賦少得不普通，但是一筆筆繳稅的賬目都對的上，這就很奇特了。除非是繳稅的人少了……當今繼位的時候就把人頭稅甚麼的抹去了，隻交戶稅。我們就去查戶頭，成果一查就發明題目了。”

他肯幫手，趙瑀終究鬆了口氣，人一鬆弛，怠倦感當即如潮流般湧了上來。

他應是用雪水洗過，臉上的蠟黃已然不見，額前垂下的幾縷頭髮還掛著藐小的冰碴子。

“濠州城外大片的良田都是誰的？我和大人細心翻了魚鱗圖冊，真是差點看瞎了我的眼！你們絕對想不到，給你們三天三夜你們也想不到。”

趙瑀言語間非常誠心，“小樹林遇險，強盜一聽是袁家的人就麵露懼色，我猜你孃家在江湖上定然是個極其清脆的名頭，可否請你用袁家的人脈找找我家老爺的下落。”

“查賦稅如何會往田間地頭跑？”

“瑀兒！”

“如果我家老爺出了不測，恐怕您叱吒朝堂、指導江山的抱負就成了黃粱一夢。”

“劉先生，我一個女人跑到前衙來，不是為了得您幾句寬解話的。”趙瑀的聲音固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暖和，但說話速率快了很多，較著是著了急，“請您奉告我，他邇來頻繁去鄉間是為甚麼？”

“你、你真是……”劉銘指著她半天冇說出話來，末端一甩袖子，“真不愧是李誡的婆娘，公然會拿人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