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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看不過，罵了幾句，小丫頭愈抓嚴峻，手腳都不知往那裡放。

那是母親使慣的人，母親打發誰走也不會打發她們兩個走。趙瑀立時明白，必定是老太太強行把人要走的，這清楚是拿母親出氣，變相蹉跎母親！

“是姑爺來了吧，如何你嚇成如許？”

趙瑀冇作聲。

她正籌辦叮囑女兒幾句為人婦之道，剛去的小丫頭跌跌撞撞跑出去，“太太，不好了，來人了！”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建平向後一靠，揚起下巴號令道，“你們都出去。”

公主府的婢女捧過一個黑漆托盤放在邊桌上，是一串紅似血的瑪瑙手串。

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氣憤地指責她，建平公主先是一愣，接著連聲嘲笑道：“想不到窩囊廢的趙家還出了你這個硬骨頭，今兒就讓你曉得曉得，我看上的東西，就是我的！來人，讓她復甦復甦。”

“你還傻站著乾甚麼？冇聽公主叫你！”老太太輕喝一聲，表示下人從速“扶”她上前。

“她要見的是我，就算我真病了，恐怕祖母也會派人把我從床上拖下來。”趙瑀勉強笑道，似是安撫母親，又似是給本身打氣，“母親不消擔憂，我和李誡結婚期近，好歹也算半個官家娘子，她莫非能當眾打殺了我？——我們走吧。”

趙瑀心一驚，失聲道：“你要乾甚麼？”

建平公主笑著握住趙瑀的手，拿動手串一圈一圈往她手腕上繞，“瞧瞧著小手嫩的，悄悄一掐都能掐出水似的。哎呀，年青真是好啊，不像我，老嘍！”

趙瑀暗歎一聲，柔聲說：“這裡不消你服侍了，去偏房坐坐去吧。”

趙瑀心覺驚奇，站著冇動。

“慢說他是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就算是個冷冰冰的物件，您也不能看上了就據為己有。李誡是奴婢出身，可那又如何了，貴爵將相寧有種乎？他有本擁有抱負，為人良善，俠肝義膽，如何就不配有本身的誌願了？你口口聲聲說看上他，實在你就是在糟蹋人！你憑甚麼糟蹋他？憑甚麼——”

“瑀兒，如何跑外頭淋雨來了？”王氏嗔道，推著她回屋，叮嚀小丫頭服侍大蜜斯重新梳洗上妝。

此時內裡已是風停雨住，雲散天開。走在迴廊下，簷上的積水順著滴水瓦流下，滴滴答答的，和著一聲兩聲的鳥啼，倒有幾分平靜幽遠的意境。

雨後的梧桐濃綠，彷彿要流滴下來，空中滿盈著淡淡的花香，趙瑀的心也漸次平靜。

建平公主神采一變，卻又笑了，“好個聰明的丫頭，果然人不成貌相。我與你有緣，看著你就心生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