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漢歌（一）[第2頁/共6頁]

黃得功先上馬，覷得鼇拜巴圖魯還是雙目圓睜，怕有不測，拿刀步步緩行。周遇吉提著長槍，一樣自後夾攻。但是，當他們間隔冷靜無聲的鼇拜巴圖魯隻剩天涯，一陣暴風俄然捲起，飛沙走石間，卻見鼇拜巴圖魯驀地倒地，已是斃命多時了。

趙當世道：“正該如是。老侯雖死，卻為國為民，死得其所，忠節壯烈。斯人已逝，你我生者切莫沉淪哀思，而是要用行動告慰其在天之靈。”

吳三桂板著臉道：“那又如何，礙得著我們拿下上莊堡嗎？不管局勢如何，不拿下上莊堡，我們的麪皮也都不要了！”轉而強自鼓足氣勢，舉頭挺胸，“明日再攻上莊堡，我關遼軍做前鋒，不拿下堡城毫不退後半步！”甩下這一句、撂下世人，心慌意亂地去了。

八月尾玄月初的晉北經了曆數月酷熱，已開端有了轉涼的趨勢。與此同時，各方統共十萬明軍野戰軍也開端對占有大同府東境的清軍展開大範圍守勢。

半途撤退的清軍千餘白甲巴牙喇精騎冇能安閒拜彆，先是王輔‘臣帶領輕盈非常的撥兒馬軍將他們截住膠葛，繼而韓袞、李赤忱帶側重甲驍騎牴觸搏鬥。數千明軍馬軍圍著千餘清軍白甲巴牙喇精騎混戰，鼇拜巴圖魯仗著英勇，與上百親衛殺出重圍，往北而走。但明軍早設下了天羅地網，黃得功與周遇吉兩部伏軍適時殺出，追上鼇拜巴圖魯，上千明軍馬軍截下了鼇拜巴圖魯的親衛，黃、周則與另三名明軍馬軍共追單槍匹馬落荒而逃的鼇拜巴圖魯本人。

“都幾日了，連一步也未曾跨入堡城，照如許打下去，何時是個頭？莫非要等著英王回軍清算局麵，將你我捆打一通嗎？”吳三桂坐在軍帳上首，氣得渾身顫栗。看著下邊攻堡前一個個指天誓日滿口豪言壯語的白廣恩、牛成虎等人，就像看到一具具行屍走肉。

隨軍左智囊顧君恩對趙當世說道：“韃子襲擾，霸道矯捷，我軍若無萬全籌辦，難以將之完整擒殺。但若強追，被其發覺，亦難效果。要破敵，隻能順勢而為，擺下香餌，伺其入彀再以重兵圍殲。”

兩人兜著馬，一箭又一箭，直到射酸了雙臂、射空了箭囊，方纔調休。兩馬當中，遍插羽箭的鼇拜巴圖魯早冇有了聲氣，亦站不直身子，以刀拄地，單膝跪在那邊。鮮血從他的口鼻垂涎滴落在麵前的地盤，漸漸積成一灘。

吳三桂說了幾句，在場眾將彷彿都成了入定老衲，無一理睬，像高汝礪、武大定如許坐得比較遠的，乃至都假裝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