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動搖（一）[第1頁/共5頁]

哈明遠搖點頭道：“未曾。”

“你狗日的做甚麼？”侯大貴慍怒道，“徐統製、王統製他們都到了，你這般紮勢裝大，要與主公一起進帳好矯飾威風嗎？”

郭如克拱手回道：“鹿頭店援虎帳營將郭如克。”說著，公開裡細細打量了自稱“羅岱”的銀甲將一番，心中唏噓，“本來你就是羅岱，垮大名鼎鼎得緊。”

郭如克沉著臉，鵠立城頭很久無言。

岑彭城內官軍見城外又來一支兵馬，早將環境奉告蘇照，蘇照心中慼慼，公開裡已躲在了城樓上張望。這時羅岱牽著馬，大剌剌走到城下大聲呼喊，蘇照耳中“羅岱”、“左鎮”等詞聽得逼真，大驚失容。他平生最畏敬之人就是左良玉，現在左良玉手底下的人叫門，即使另有千不情萬不肯，他也不敢再熟視無睹，隻得硬著頭皮傳喚弓手們開門。

郭如克餘光瞄他一眼，充耳不聞。魏山洪一急，聽蘇照呼喊聲漸弱，地上也漸漸有了幾道血痕，怕真給人打死了，也得空多想，撲上去抱住郭如克，連聲道：“統製！彆打了，彆打了！”

“個狗日的夯貨，本日我營差些就義在你手上！”郭如克吼怒著的模樣彷彿一頭觸怒了的狂獸，咬緊牙關，一鞭接著一鞭，每一鞭好似都用儘了滿身的力量，結健結實號召到了蘇照的身上。蘇照固然穿戴輕甲，但仍然被打得死去活來，“虧我美意送你進城，你卻恩將仇報，裝聾作啞！早知如此，今早便該帶著你推到陣前，讓回賊的馬軍踩上千腳萬腳！”痛斥著的郭如克手上半點不斷，越說越氣，一鞭鞭打出去反而更添力道。

有弓手探了探蘇照鼻息，回道：“巡檢大人另有氣......”

魏山洪口雖訥，心機卻不慢，悄悄叫苦，對哈明遠道：“你帶兵進城，安設兵馬諸、諸事且由你把控。”說罷，叫上幾名親兵，飛腳分開。

羅岱不解其意，魏山洪結結巴巴將蘇照閉門不開的環境說了，他當即驚奇，暗思：“難不成城中守軍憂愁趙營兵賊性難改，是以提防備至？”又想，“左帥提及多次，趙營乃其在楚北運營的首要一環，我先引軍在湖陽鎮按兵不救、後又在其間用心逡巡，坐視趙營兵死傷慘痛，已有不當，若讓趙營在楚北失勢，對左帥亦倒黴。眼下隻要不損我兵馬，能幫一手是一手。”如此想著，用力拍拍胸脯，將胸甲拍得啪啪作響，“郭兄勿慮，此事包鄙人身上。”

北麵來軍行動甚速，起渾營尚未進入岑彭城，數百步外的溪畔就已立馬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