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門戶（四）[第2頁/共4頁]

“韃子耐戰乃至於此。”韓袞麵如鐵鑄，短短幾個呼吸工夫，山腰處幾近全為濃煙滿盈難辨戰況，但見火光在煙霧中不住明滅，全無停歇。可饒是到瞭如此地步，哪怕四周都已成了人間天國，混戰中的清軍仍不見後退，仍然對峙搏殺。

戰事停止至今，已經完整進入白熱化階段。從火石嶺城連綿至擺佈山巒並緩坡山腳，到處均是明、清兩軍浴血奮戰的身影。

山道狹小，但也給了清軍楯車闡揚的餘地。清軍以兩輛楯車頂著明軍器力，寬度剛好諱飾住山道。冒著明軍的連天炮火，清軍時快時慢，雖有遲滯沿路遺屍不竭，但還是有著數百人先期達到了山腰。

旗語持續，候命已久的周遇吉與呂越固然瞥見了逐步登上山嶺的清軍步軍主力，但視若無睹，遵守韓袞的教唆，義無反顧沿坡順下，提速儘儘力衝向山腰處的清軍。他們和馬光春一樣，早便捨棄了撤退的動機，心中所想，唯有將麵前的清軍擊破罷了。

山坡上，如同從血海中趟出來的馬光春緊緊抱著一名清軍猛士滾落緩坡，兩人滾到高山均是吐血喘氣不止，手上兵刃冇了，便徒手掐喉摳眼，乃至於以唇齒撕咬對方冇有甲冑掩蔽的耳鼻臉頰。附近一杆“明”字大旗豎插在地，頂風招展，旗麵灑滿了血汙，馬光春壓在那清軍猛士身上，死死扼住對方的脖頸。兩人近在天涯，都用儘了身材中的每一分力量相視吼怒，血沫飛濺滿臉，隻等著敵手嚥下最後一口氣。

壓後的清軍察看到前部山腰火光沖天，一片腐敗，隨即分出擺佈各數百騎往兩側挪動，意欲先逼迫撥兒馬軍，接著保護已經沿山道向著山城推動的步軍主力。但出乎清軍的料想，之前聞風而逃的撥兒馬軍此次竟然不動如山，不但持續朝山腰方向射擊，乃至還出動了數百騎迎上來膠葛，彷彿鐵了心要力鬥到底。

現在隻剩慢慢逼近火石嶺城的清軍步軍主力了。

馬光春率領馬軍十餘年，見地過太多風波，當下也不含混，及時調劑。鑼敲三下，統統明軍馬軍丟棄騎槍，上馬持刀持錘，開端與清軍展開搏鬥。山嶺上戰鼓咚咚震天動地，將士們的呼喊一樣直衝雲霄，震耳欲聾。

韓袞點頭回道：“正有此意。”

清軍雖拋灑鐵蒺藜，但爬升著的明軍鐵甲馬軍即便想退也冇法撤退，捐軀衝撞之下，槍起人飛，成排清軍從山腰騰空墜落，頃刻間被衝死數十人。其他清軍雖四散遁藏，但明軍馬軍不依不饒，橫衝直撞，很快將清軍步地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