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北戰（一）[第3頁/共4頁]

郭如克一笑了之，環顧擺佈，問道：“老魏去那裡了？”

流寇起於西北，素為產馬重地，又有與邊塞部落易物市馬之便當，日積月累下來，所擁馬匹數量遠遠超越普通比例。普通而言，一營當中，大頭領遍及有馬六七十匹乃至百匹、小頭領亦二三十騎，且皆體恤馬力，能夠善加操縱。平時走動徙轉，多乘驢騾，不到戰時絕少騎馬，“唯以老婆牽之，衣服婦女東西等項，各載以驢，團聚同業曰老營”。是故矯捷性極強，常常展轉千裡亦隻數日之工罷了。

宋侯真笑道：“世上無人總能一帆風順。孩童蒙學，每季每年都少不了測驗這一場災害，姓蘇的優哉遊哉當他的承平官，撈得了很多好處，終歸也該受此一遭。我看他雙股顫栗、雙唇發白，內心想必哭成了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轅門外，騎著黃驃馬的鹿頭店巡檢司巡檢蘇照帶著數十名弓手迎將上去。郭如克與他扳談數句，便即一拉韁繩，揚鞭指導。蘇照訕訕著笑了笑，尋即有兵士指導他並巡檢司的弓手們彙入長隊。兩騎自隊中脫出，立於郭如克擺佈，一為景可勤，一為宋侯真。景可勤目視倉促而去的蘇照背影，麵有調侃之色道：“統製，此戰當真要捎上他們？”

郭如克點頭道：“甚是。你與老景先去湖陽鎮，安排好前事，我與老魏先去岑彭城，爭奪及時趕到。有突發環境，你和老景一起決計。”岑彭城在鹿頭店與湖陽鎮的中點偏東北，間隔不算太遠。景、宋二人也都是行伍熟行，該當不消操心。

本日氣候不算太熱，可魏山洪竟滿臉汗珠，他急喘著氣聲音微顫，情感嚴峻導致本來就有的口吃更加嚴峻：“是、是，湖、湖陽鎮……湖陽鎮……敵、敵……已、已經……到了！”

蘇照考慮了半晌，望動部下叫苦連天的弓手們，實也想不出其他的體例，隻得答允下來。因而又行半裡，起渾營的步隊漸次走出官道，折向東北。居於軍隊最火線的宋侯真親身回馬找到郭如克道：“散出的標兵還是沿官道前行，若臨時轉去岑彭城，恐怕與標兵之間的聯絡將臨時擺脫。”又建議，“標兵外散甚眾，我軍臨時改道，一時半會兒難以知會。若這般，我軍將臨時與標兵斷聯，猶失耳目。不如讓前、左二哨直行官道，右哨一部護送巡檢司的人去岑彭城。”

“湖陽鎮來動靜了？”郭如克暗有不好的預感，但嘴上如是道，“老景他們怕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