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外援（二）[第1頁/共5頁]

回到說話中，呂越持續道：“事不過三，八大王做事前禮後兵，現在劈麵逼人太過，自也不會坐以待斃。”

能順利歸順朝廷，實在靠的滿是熊文燦與陳洪範的包管。隻憑他本身的所作所為，絕對難以獲得湖廣處所官的支撐。

“人間不平，表裡勁敵無計，但八大王卻從無抱怨，一心砥礪前行。如此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天下又有何人能夠匹比！”呂越邊說，邊將手中剛滿上的一碗茶水飲儘，一臉的佩服神馳之色。

馬至近前，傅尋瑜始才發覺，這亭並非給旅人旅客歇腳用的涼亭，而是與幾排拒馬鹿角建在了一起。亭外另有七八個茅草棚，均自垂著布簾，再看拒馬鹿角前後或立或坐的帶甲兵士們，便可猜知這些草棚當是他們的寓所。

即使劈麵風吹不斷，可坐在馬背顛簸隻小一會兒，身著薄衫的傅尋瑜渾身高高攀已濕濕黏黏的頗不舒暢。又馳半晌，火線一匹青頓時的騎士回顧對他揮了揮鞭，他瞥見遠處林木間立有一座小亭煢煢獨立，心下慰然，旋即抓緊催馬。

呂越越說越來勁兒，接著道：“不但餘軍門，傅兄可知，河南張總兵、陝西孫軍門也都暗裡密圖八大王。若非八大王持身自正，隻怕早像那嶽武穆，給安上莫須有的罪名。”河南總兵張任學曾勸熊文燦“以勤王為名，出其不料”，縛殺張獻忠。孫傳庭也對招安張獻忠大不覺得然。張獻忠仰仗著與陳洪範與熊文燦的乾係，才氣體味到這些環境。

呂越難堪點頭道：“傅兄可彆諷刺愚兄了。論棟梁，偌大西營那裡容得下我。”

傅尋瑜點頭淺笑，並未多說。

那青馬騎士點頭道：“朝廷不養，八大王自主關梁征稅，以資軍需。兄弟彆看這小小一卡，倒是咽喉要道，一日下來，贏利很多。”接著道，“貴營地點鹿頭店亦是通衢，當可效此法。”

傅尋瑜成心詰問道：“是哪四位？”

傅尋瑜知此八騎必也是西營權貴，問呂越來源。

浩繁的拒馬鹿角將官道堵塞得嚴嚴實實。青馬騎士牽著馬，走上去和一名坐在大樟樹下乘涼軍官扳談數句，那軍官便呼喊一聲。傅尋瑜還未及反應，在幾名兵士的拖拽下，拒馬鹿角分出條縫，那青馬騎士返回身來，道：“傅老弟，這邊請。我們去亭裡坐坐。”

兩名兵士奉上茶水生果，那青馬騎士落拓地吃了口茶，道：“此去穀城已不遠，林大人明日纔到。我們隻需騎馬慢行，暮前到達無虞。”

傅尋瑜聞言心中暗笑，想當初朝廷安排張獻忠的駐地並非穀城，是張獻忠趁著知縣阮之鈿未到任，雨夜襲城，並以兵據城四周，終迫朝廷承認了既成究竟。呂越冠冕堂皇的言辭下，對這些環境倒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