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錢塘（四）[第2頁/共4頁]

“趙大人不辭千裡，來杭州相聚，鄭某甚動容。本日鄭某做東，務使趙大人一行對勁！”坐定後，鄭芝龍說道，“吳越清饞，無過餘者，唯方物可取。是以今席分三場，一曰方物、二曰珍羞、三曰點心。方物潤嘴生津、珍羞嚐鮮飽腹、點心清口舒神。”轉對服侍的伴計揚揚手，“報菜。”

大明雖海禁甚嚴，實則‘官方在暴利的差遣下出海經商者源源不斷，“夏去秋來，率覺得常，所得不貨，什九起家，因而射利愚民，輻轉競趨，覺得奇貨 ”，各種海貿渠道也被逐步摸索出來。海貿工具東有朝鮮、日本，東南有琉球、呂宋，南有安南、占城，西南有滿刺加、暹羅，不甚列舉。線路則北至寧波、上海、天津、錦州，南至粵東，對渡台灣，一歲來回數次。外至呂宋、蘇祿、氣力、葛拉巴，冬去夏回，一年一次。一次可贏利數倍、數十倍不等，故有傾產造船者，然驟富驟貧，輕易起落，舵海員等藉此以便為活計者以萬計 。

這四點內容未幾，趙當世邊敬著酒，邊對鄭芝龍委宛提出了本身的希冀，鄭芝龍大要上風輕雲淡，談笑自如，但看坐在他擺佈兩個弟弟鄭芝彪與鄭芝豹的臉上陰晴難測的模樣，便知此事絕非那麼輕易推動。啟事也很簡樸，做買賣需求對等的代價，趙當世提出的這四點於鄭家而言自是九牛一毛，動脫手指就能辦成，但關頭在於，買賣有大有小，原則彆無二樣，出於原則，鄭家冇有來由承諾趙當世。換句話說，趙當世不遠萬裡來杭州府拜見鄭芝龍，交個朋友一點題目也冇有，然一旦此事上升到合作火伴層麵，兩邊的信賴根本實際上微乎其微。除非趙營能供應等量的代價給 鄭家，不然僅憑趙當世口頭的信誓旦旦與心中的一片誠意，絕冇法打動老於變亂的鄭芝龍半分。

趙當世笑道：“那也不必暴殄天物，隻少上幾道便了。”

蘇高照道：“紅毛番鬼算甚麼，當年在料羅灣，還不是給鄭爺打得七零八落。比來聽聞，彼等在平戶的商行也開不下去了，與我鄭家為敵，便是此等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