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吳月娘壬子日求子(1)[第1頁/共7頁]

弓足說道：“那就不打緊了。我與你銀子，明日也替我帶兩方銷金汗巾子來。”

潘弓足花圃夜偷婿

瓶兒趕緊叫道：“小周兒，你來恰好，出去與小大官兒剃剃頭，頭髮都長長了。”

瓶兒說：“剩下的，就與大女人捎兩方來。”

瓶兒聽罷此言，手中那針兒通拿不起來，兩隻胳膊都軟了，半日說不出話，隻對著大姐掉眼淚。好一會，說道：“大女人，我那裡有一字兒閒話？昨晚我在後邊，聞聲小廝說他爹往我這邊來了，我就來到前邊，催他今後邊去了，我還說甚麼話兒來？你娘如許看顧我一場，莫不我如許不識好歹，敢說這個話？假定我就是說了，對著誰說的？也有個下落！”

西門慶說：“我不知她有道行？你問她有道行一夜接幾個男人？”

晚夕，弓足在前麵與世人喝酒，聞聲琴童說“爹不今後邊來了，往五娘房裡去了”，就坐不住，趔趄著腳兒就要走，又不美意義。

弓足要小玉去取了曆頭來，揭開看了一回，說道：“本日是四月二十一日，是個庚戌日，合是婁金狗當直，宜祭奠、官帶、出行、裁衣、沐浴、剃頭、修造、動土，宜用中午。好日期。”

瓶兒說道：“我對得過她那嘴頭子？自憑天罷了。她擺佈日夜計著我。隻是俺孃兒兩個，到明日吃她算計了一個去，也就順她的心了。”說畢，哭出聲來。

吃過茶，大姐說道：“有樁事兒，我也不是舌頭，敢來告你說一說。你說過俺娘虔婆勢？你這幾日惱著五娘未曾？她在後邊對著俺娘說了你一篇是非。”因而把弓足的原話照學了一遍。接著說：“現在俺娘要和你對話哩。你彆說這是我對你說的，免得她怪我。你須預備些話兒打發她。”

瓶兒說：“我要一方老金黃銷金點翠穿花鳳汗巾。”

月娘看著她，見她不安的模樣，說道：“他往你屋裡去了，你去吧，免得你牽腸掛肚。”

西門慶已是吃了胡僧的藥，教春梅脫了衣裳，在床上帳子裡坐著哩。弓足見他阿誰樣兒，笑道：“我的兒，本日好呀，不等你娘來，就上床了。俺們剛纔在後邊陪大妗子吃酒，被李桂姐唱著，灌了我幾盅好的。單獨一個兒，黑影子裡一步高，一步低，不知怎的就走的來了。”又叫春梅：“你有茶，倒甌子我吃。”

弓足聽月娘說要去同瓶兒對證，慌得連連說道：“姐姐寬恕她吧。常言大人不責小人過，哪個小人冇罪惡？她在屋裡背後挑撥男人，俺們這幾個誰不吃她說。我和她緊隔著壁兒，如果和她普通見地起來，倒了不成。動不動隻倚逞著孩子降人。她另有好話說哩，說她的孩子到明日長大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俺們都是餓死的數兒。你還不曉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