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瓶會聚禍患藏(1)[第2頁/共7頁]

“賊淫婦，有臉哭，她說了甚麼。”

這日，蔣竹山正受了一肚子氣，走到鋪子小櫃裡坐著，見兩小我出去，喝得浪浪蹌蹌，愣愣睜睜，走到凳子邊坐下。

西門慶彎下腰去附耳低言，把蔣竹山要了李瓶兒的事略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隻要你弟兄二人替我出出這口氣便罷了。”接著摟起衣底，順袋中另有四五兩銀子，全倒了出來與了二人：“且拿去打酒吃，隻要替我乾好了，還謝二位。”

另一個說話了：“我姓魯，叫魯華。你前年借了我三十兩銀子。發送妻小，本日本利該我四十八兩，少不得一兩，一齊還我來。”

西門慶說道：“澀剌剌的，吃它做甚麼？”

那公差聞聲屋裡婦人嚷罵，不知何故，催逼蔣竹山：“既冇銀子，趁早到衙門回話去罷！”

竹山認的是死理，還說：“我幾時借他銀子來？”這話剛說出口，那魯華又要出拳頭，竹山軟下勁來，改口道：“就是問你借的，也得漸漸好講，如何這等撒潑？”

玉樓勸道：“你娶將她來，連續三日不往她房裡去，惹她心中不惱麼？好似俺們把這樁事放在頭裡普通，頭上末下，就讓不得這一夜兒？”

玳安從速接著說道：“小的曉得了，她那邊還等著小的回話哩。教安然、畫童兒在這裡服侍爹就是了。”

到了晚夕，就等著西門慶進房。西門慶舊惱在心，不進房去。

“生藥行隻要冰片，是南海波斯國隧道出的，哪有冰灰來？”竹山不笑了。這不是找叉麼？

“休要作戲。隻要牛黃，哪討狗黃？”竹山陪著笑容說道。

那魯華聽了，隔著小櫃“嗖”的一拳，飛到蔣竹山麵門上，鼻血紅紅地流了出來，半邊臉腫將起來，把那鼻子擠歪半邊。魯華又扯過架子上的藥材撒了一街。

魯華、張勝得了三十兩銀子，直奔到西門慶家回話。

西門慶進得家門，已是日西時分。月娘世人在新花圃裡熱烈地玩了大半天，還把陳經濟也叫出去玩耍。那陳經濟隻盯住弓足，乘人不重視，追著弓足往那假山樹叢裡鑽，摟著弓足還要親嘴，被弓足順手一推，摔了一跤。大師傳聞西門慶進家門了，各自走散。隻要弓足在捲簾內看家人清算傢夥。

那人又說道：“蔣二哥，你就差了！自古於官不貧，賴債不富。想當初你背時，串鈴兒賣膏藥，也虧了這位魯大哥攙扶，你本日纔到這般境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