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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謝問在他之前開了口，說：“1點。”

這一幕實在驚悚！

李先生和沈曼怡也冇甚麼反應，一個從石台裡抓了一隻鋼筆，一個眨巴著眼睛看萬花筒一樣看他。

李先生盯著那邊，等血漸漸積成一小窪，才用鋼筆尖謹慎地蘸了一點，他在用血當墨。

沈曼怡抬頭說：“冇有。”

實在這句話問出口,連聞時本身都愣了一下。因為在這之前,他在籠裡老是充當“答覆題目”或者“答都懶得答,直接脫手”的角色,大包大攬。

夏樵想了想，又把臉捂歸去了。因為丟人。

落款後是李先生的硃筆講明，隻要一個頓點，表示本身看過了。

夏樵訕訕地“噢”了一聲,聞時轉眸看向謝問。

線頭鑽進鎖孔的刹時，全部書房俄然閃了一下——烏黑的牆壁泛著橘紅，聞時耳邊響起了劈啪的輕炸聲，不知那裡吹來一陣熱風，掃臉而過，竟然有些灼人。

他從手指裂縫裡暴露一隻眼，挪到他哥和謝老闆身後，就聽書篋的銅鎖“噹啷”一聲落了地，解開了。

聞時昂首，就見謝問從書篋最底下抽出一張紙，擱在書桌一角，食指悄悄敲在落款處。

他的神采也很丟臉，忍著臭味擰開墨汁蓋看了一眼，就丟進了渣滓桶。

聞時繞著書房走了一圈，腳步冇停，“咣咣”開了屋裡統統櫃子，再冇找到新的墨水，但他看到了一個樟木書篋。

“先生安插的功課。”小女人的聲音乍然響起。

聞時沉吟半晌，竟然搖了一下頭。

“你乾甚麼？”聞時立馬拽住傀線，想攔住他駭人的行動。卻見李先生攥著筆，緩緩轉過甚來看著他。

聞時皺著眉，傀線又一次鑽進鎖孔。

“我……”夏樵話都說不出來了，驚了半天忍不住說：“你蘸水也能寫，彆劃手啊！”

“以是他驚駭的還是阿誰小少爺，沈曼昇？”夏樵轉頭看向阿誰書篋。

夏樵捂著臉在火裡吱哇亂竄，成果一抬眼，就看到他哥的傀跟“貪吃蛇”一樣，張著嘴往前遊，走哪吞哪兒，所過之處，一點兒火星都冇剩下，隻要不撞牆，便能夠吞到天荒地老。

“你呢？”聞時看向謝問。

他話音落下的時候，聞時已經拽開一個生鏽的鐵櫃，從內裡翻出來幾個墨水瓶。一股難聞的臭味頓時滿盈了全部書房。

聞時在第三頁找到了他的落款，叫沈曼昇。名字有些清秀，和字很搭，反襯得日記內容更讓人不寒而栗。

沈曼怡點了點頭，在書篋中間蹲下，認當真真地說：“先生安插的功課，讓我們練字，每天都得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