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連[第1頁/共5頁]

統統入過籠心的判官都曉得，畫像本就是最輕易帶靈的東西。

現現在，那張桌案已經不見了，多了些彆的東西――

活人。

這是陣主餘念裡的東西，在陣裡留下的殘影，有山間日月輪轉、朝夕四時。

這五枚圓石正指的石壁上，彆離掛著五幅畫像。跟蒙著蛛網的白麻布相反，這五幅畫在難見天光又潮濕的石洞中，曆經千年，仍然乾淨如新。

卜寧：“我？”

摸完她隻感覺腦中嗡然一片,彷彿有人抱著沉木撞向古鐘,“當”地一下，神魂俱震――

另有一個位居中位，穿戴烏黑裡衣和鮮紅外罩，長袍及地，戴著一張繁複古樸的麵具。半邊神佛半邊魑魅，半善半惡，半生半死，意味這龐大的大家間。

說他那幾個親徒在封印他的時候耗儘靈神還差點被反鑽了縫隙，終究還是在張家領頭的山外弟子同心合力之下，才完整落封。

他說完沉默好久，又道：“滄海一粟。”

世人皆知,靈物的感知最為靈敏，能瞥見凡人看不見的東西，能聞到凡人聞不到的氣味。

在他們的影象裡，從小到大聽到的傳聞、看到的書冊裡都不會有塵不到的畫像，提起來都說他孤絕自大，目下無塵，拒人千裡，乃至不屑以真容示人，凡是下山，老是帶著麵具，連山外弟子都冇見過他的模樣。

夏樵本來還懵著,被她這一跪嚇了一大跳。

那陣風彷彿有靈，吹托起了石壁上的畫像。

夏樵朝聞時看了幾眼，躊躇了幾秒，然後把這一擊拍在了她的天靈蓋上：“姓聞。”

身後另有金翅大鵬的清嘯聲，直貫六合。

那張畫飄飄零蕩，冇有奔向在場的某小我，而是直接落到了蒙著白麻布的人像中間。

一塊巨石轟然砸地的刹時……

但臨死前，他還是保持住了端方，臉皮通紅麵無神采地把“護身符”塞進了衣領裡，擋得嚴嚴實實，然後本能地反擊了老毛一句：“你曉得姓聞意味著他是誰麼？你跟你老闆肯定還要這麼站著？”

看到他手指上纏著綢似的長線，牽牽掛掛，潔淨又糾葛。看到他肩上站著一隻似鷹非鷹的鳥，身邊有枯樹落地抽芽，綻出了白梅花。

這話實在已經冇甚麼意義了，但她就像在尋求最後一擊。

他這輩子恐怕都冇暴露過如許驚奇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聞時身邊站著的人。

在場這些人裡，另有誰，有能夠會是阿誰他們又避又怕的人……

夏樵：“？”

張嵐他們看著聞時的畫像從牆上乍然掉脫，在風裡斜落而下，剛好掃到聞時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