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暗潮起伏之時（三）[第2頁/共3頁]

“勝無驕，敗難餒，忽如一夜東風來，萬木蘇生第二春。單在潘德的名將內橫向比較，尼古拉斯・艾爾夫萬算不上名列前茅，他在進犯端跟戍守端都不如何出彩，但大器晚成的他卻具有著無與倫比的情感調度才氣，不管是勝負都不會滋長亦或是毀滅他的氣勢，他就在那邊，像是一株獨木便能成林的老榕，雖經風霜，永不平老。”

侵犯如火，文森特・布倫努斯；徐如林，尼古拉斯・艾爾夫萬；以及獅心君王，萊昂・烏爾裡克。

軍隊緩緩進入城堡，衛兵們驚奇地諦視著這支狼狽不堪的步隊，以及耷拉在旗杆上焦黃的劍盾旗。產生了甚麼？站崗的他們用眼神交頭接耳。間隔公爵大人的兩萬雄師出征不過四天，他們還不至於健忘到忘懷公爵大人意氣風發的模樣。但是四天後，他們所見到的不是班師的名將和他雄渾的軍容，而是一名睏乏的白叟以及一群士氣委靡的哀兵。

男人右手按胸，單膝下跪。“陛下，艾爾夫萬公爵在卡林德恩堡慘敗。凱洛斯將他詐入城內，放火焚城。兩萬雄師十不存一。”

“然後？”烏爾裡克五世隻是說了兩個字。

男人推開門，引誘的旋律劈麵而來，房間的裝修非常樸實，看得出來仆人在城堡的職務跟薪水都不算高，獨一比較值錢的是那架產自阿芬多爾的“丘位元”鋼琴，套著素紅色睡袍的男人正坐在鋼琴前吹奏。他是那種讓人一看就感覺是“天生貴族”的人，兼具著白鷺的文雅和獅虎的嚴肅，。他行雲流水地拂過琴鍵，指法和順靈動，彷彿是在撫摩戀人柔滑的肌膚。

可他確切是老了，現在的薩裡昂內，隻要他經曆了兩次龍獅戰役，是不折不扣的兩朝元老。哪怕身材仍然結實得彷彿光陰未曾腐蝕，可精力卻像是即將燃儘的柴炭，披髮的熱量垂垂陵夷。在拉裡亞奪還戰時艾爾夫萬公爵還能端坐在營帳中連夜凝神推演戰局，而後第二天披掛上陣，如是不眠不休三日夜終究攻陷城頭。現現在跟凱洛斯隻不過血戰了一天倦怠便如同潮流普通沖刷著他，靈魂都像是要被吸進無底的旋渦。

男人頭埋得更低：“殘部已在城外，公爵要求進城。”

男人走出大廳，快步穿越中庭的走廊，沉重的腳步驚起了天井中憩息的銀頭燕，這些極其嬌貴又極其怯懦的生物振翅想衝要入雲霄，卻撞上了透明的穹頂，一個個跌落下來，寶貴的花草間掛滿了銀首墨身的鳥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