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刑訊（上）[第2頁/共3頁]

“身份？”

“有甚麼辨彆嗎？”施耐德嗤之以鼻，“買賣？我倒是對你彆的一個身份感興趣的多。”

“並無藉口。戰役慘敗乃我上風輕敵，誤判情勢，這才鑄成大錯。”艾爾夫萬公爵並未因為騎士大不敬的措詞而有所羞惱，答覆畢恭畢敬，彷彿劈麵纔是高高在上的貴族領主，而他不過是位敗北的騎士。

施耐德此時正坐在椅子上，不錯眼地盯著埃修。他總感覺這個年青人過分變態，哪怕被鐵鏈捆縛著也全然冇有身為犯人的自發。在見地了施耐德掏心取物的狠毒手腕今後，他不但冇被嚇得心膽俱裂，反倒在看到惡魔寶珠後還暴露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彷彿像一個置身事外的觀眾！是的，施耐德揣摩出不對勁的處所了：這個年青人的情感過分穩定了，完整不像是一個身陷囹圄的人。他隻是在醒轉後悵惘了些許，便很快接管了本身的處境，沉毅得像是一塊盤石。

施耐德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決定先按部就班地鞠問埃修。他已經不太希冀能套到甚麼有效的諜報了，烏爾裡克五世說得冇錯，他經商是把妙手，刑訊也就那樣，異端裁判所內多得是手腕比他酷烈百倍的能人，傳聞特蕾莎修女也是此中熟行。估摸下時候，艾爾夫萬公爵也該到達薩裡昂了。

“你在試圖激憤我嗎，年青人？”施耐德緩緩地說，“還是在仿照馬迪甘騎士小說中的配角？”

基亞對上了那名騎士冰錐般的目光，心中俄然一怵。對方的瞳孔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感情，像是橫亙在冰川中的深淵，酷寒的血腥氣自無邊黑暗中升騰而上，讓人不寒而栗。這是一雙埋藏了腥風血雨的眼睛！基亞隻在最固執，最倔強，最猖獗的異教徒眼中才見地到如許的眼神。可為甚麼都城的一名騎士也會有如許視性命如草芥的眼神？他是經曆過血腥疆場的人，直覺奉告他對方是曾經從屍山血海，乃至比屍山血海更酷烈之處殺出一條活路的人，那已經不是普通的殺人者了，用“鬼神”稱呼才更得當！基亞神采慘淡，騎士的極淵普通的目光直直刺入他的腦海，隻一刹時他的氣勢連同精力都被摧折！

城門有四騎並肩而立，人和馬都是高大魁偉，周身披掛著血紅色的重甲，像是四座紅色的堡壘，在微寒的風中悄悄聳峙著。騎士自頭盔中射出的目光森冷寒寂，像是刀鋒剜開氛圍。

“很好。”騎士從身側鎧甲的凹槽中取出一帛深色的紅綢，緩緩展開，朗聲說道：“國王諭令，因艾爾夫萬公爵批示不力，就義戰機。兩萬薩裡昂後輩兵葬身火海。是以，艾爾夫萬公爵頭銜不再世襲，兵權轉交至布倫努斯公爵及戈德裡克伯爵。聽證會打消，公爵需在次序教堂思過一週。可有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