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意外之喜[第1頁/共4頁]

大楚宮城，以東為尊。越靠近皇道，則越為高貴。這椒越宮緊挨著皇後的景儀宮，乃是妃嬪宮室裡最東邊的位置，難怪皎月如此高傲。

因那女子藏得太快，周嫻隻能看清她穿了身嫩綠色。

秦檀如有所思地點點頭。

周嫻撿起紙團，展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字：

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

“娘娘在這椒越宮裡居住多年，未曾騰出時候來，讓人補葺宮宇麼？”秦檀昂首打量房梁，道，“我記得椒越宮乃是前朝所留宮室，年事甚遠，足有二百餘年。”

“是呀，賀夫人。”周嫻幫腔，“我姑姑可與王妃分歧，是個分外講究端方的主子。賀夫人在王妃麵前能夠冇大冇小，在貴妃娘娘麵前可不能猖獗！”

——對啊，本日是燕王入宮向恭貴妃存候的日子！阿誰穿嫩綠色衣衫的宮女，既不是恭貴妃的婢女，也不是賀夫人的丫環，而是燕王的丫頭！

本身與燕王表哥甚是相配，謝盈那怨婦都未曾說過甚麼，戔戔一個五品官的夫人，竟敢對她指手畫腳！現在她哭求了姑姑恭貴妃，恭貴妃便將秦檀喊來了宮中，看來定是要好好磋磨一番了。

貴妃乃是正一品封號，秦檀這等無誥命的婦人不能在她麵前猖獗。恭貴妃不喊起，秦檀便得保持著屈膝低頭的姿式，一向施禮下去。

恭貴妃邇來惡夢幾次，夜夜難以安睡，吃遍了安神助眠的藥，卻無濟於事。貴妃久浸深宮，一雙手並不潔淨；那夢中有無數鬼怪，貴妃心虛，愈發惶恐。這也是為何秦檀見到她時，她眼底會有一縷疲色的啟事。

——陛下龍體不佳，纏綿病榻半年已久，貴妃娘娘日日佛前禱告，實在是天經地義，無可辯駁。

***

燕王的內心，果然是有本身的。

冇一會兒，秦檀的腳便有些痠軟，身子開端搖搖欲墜。她咬著牙，一聲不吭。一旁的皎月看了，笑著解釋道：“賀夫人，怪皎月健忘奉告您了，我們娘娘擔憂陛下龍體，每日這個時候皆要在小佛堂唸佛，外人不成打攪。”

恭貴妃傲然一笑，道：“你有甚麼可說的？還是老誠懇實抄經罷。甚麼時候抄完了，本宮就甚麼時候放你出宮去。”

隔著珠簾，秦檀給恭貴妃施禮：“見過貴妃娘娘。”

周嫻雖心有不甘，還是老誠懇實地下去了。

恭貴妃倒不見很多麼心疼周嫻，但貴妃不喜謝盈，這是顯而易見的。人間婆媳多反麵，更何況天家乎？恭貴妃想把謝盈緊緊按在手內心，謝盈倒是個出身崇高碰不得的，恭貴妃如何能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