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臨行前日[第1頁/共7頁]

秦檀與兩個丫環朝著天王殿走去。

空海大師額有薄汗，趕緊解釋道：“聽聞王妃娘娘要前來進香，貧僧已叮嚀人閉門謝客，免得擾了王妃娘娘清淨。隻是那位乃是賀家的新夫人秦氏，本日是來歸緣的。這等姻緣大事，總不便趕出去……”

這女子二十七八歲，麵龐姣好，長眉鳳眼，清貴中帶著嚴肅，乃是燕王正妃謝盈。她是上了皇室名譜的王妃，衣食住行皆對比一等妃嬪公主，再加上她孃家夙來權勢顯赫，大慈寺諸僧對她甚是湊趣。

即便賀楨不陪她, 她也是要去佛前歸緣的。恰是佛祖心慈, 纔給了她重來平生的機遇, 她不管如何都要去佛前謝恩。

謝家的人向來有一副好皮郛，謝均亦不例外，從骨相裡瞧就是俊美的。他的麵龐如果落在彆人身上，免不了陰鷙冰寒，可他卻偏生透出幾分非常的和藹來；再兼之他手裡還撚一串小紅檀木的佛珠，瞧起來便愈發夷易近人了。

“聽聞是奉聖上之命……”

秦檀漸漸點頭。她擱下梳子，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秦檀愛賀楨，嫁入賀家後，她決意收起本身的鋒芒與尖刺，一點點變作賀楨所愛好的、和順文靜的女子。賀楨想要她變成甚麼樣，她便變成甚麼樣。

“去, 當然要去。”秦檀答道，“便是我單獨去會惹人笑話, 我也要去。”

賀楨身邊的方素憐正無聲地哭著，滿麵憂愁之色，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莫說是賀楨，便是秦檀看了也心生顧恤。但秦檀很快打住了本身的情感，對賀楨道：“夫君，若要將賤妾抬為貴妾，總得有個由頭。她是替夫君開枝散葉，還是籌劃表裡了？如果無功無績，便被抬為貴妾，說出去不免惹人笑話。不但僅是夫君你會被人說上一句‘治家不嚴’，就是方姨娘，也會被扣上個‘狐媚’的帽子。”

見到她的麵龐，秦檀麵有古怪。“紅、紅蓮……”秦檀從唇齒裡擠出這個名字，一副驚奇之色。

“夫人……？”青桑一隻腳已跨在門檻上了，聞言，她暴露驚奇之色, 躊躇道, “您的意義是, 不要讓大人曉得您當年救過他, 是他的拯救仇人？”

一個小和尚上來帶路。這禿頂的小和尚瞧著秦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道：“這位……但是約了本日來歸緣的賀家的新夫人？”

她雖年幼，卻也懂了些事情，不甘落空母親，便四周詰問母親死因。但是，統統人都對此杜口不言，絕口不提，隻說母親犯了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