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秋季選試[第2頁/共4頁]

“罷了。”太子垂了手，漫踱至桌前，抬起鞋履踹開碎裂的杯盞，道，“孤聽著賀楨這名字，有些耳熟，不知是在那邊聽過，也許是皇兄提過的名字。孤成心用這賀楨，你去辦了此事。”

官家人瞧見賀楨，張嘴便是一道尖細嗓音：“哎呀！賀大人，咱給您道賀來了！您但是太子爺到陛上麵前親身保舉的國之良才，位從五品中散大夫，來日前程不成限量呐！”

“賀大人，你可要好好感謝你這位夫人呀。”謝均語重心長地說。

太子拿著摺扇的手微微一頓。

這官家人穿了身玄青，手上甩一條半舊拂塵，身後還跟了一抬肩輿。那肩輿是四人抬的，一瞧便是富朱紫家出來的。

謝均笑著點了點頭：“臣免得的。”

跟在賀楨身後的秦檀，心底也是一陣微跳。

賀楨躊躇了一下，冇敢把心底的疑問問出口：何要感激秦檀的恩典？莫非，這官職是秦家動用權勢才換來的？

謝均闔著眼，撥了顆朝珠，慢條斯理道：“太子殿下，家姊不過一介後院婦人，怕是辦不了這事兒。”

倏忽間，上首傳來一陣嘩啦巨響，原是太子發了狠，將硯台杯盞掃落至地下。那些瓷的、陶的，碎了一地，墨汁兒茶水流得四周皆是一片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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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噤了聲，忙低垂著頭轉了身拜彆，似一隻被捆住翅膀的金絲雀。

肩輿裡頭傳來一陣壓抑不住的笑聲：“你不覺著，瞧那賀秦氏活力怪風趣的？”

那頭賀楨給官家人塞了銀子，又恭送謝均的肩輿遠去了，這頭的秦檀還僵僵地擺了個低身福的姿式，手帕在指尖都要揪破了。

與太子交好的宰輔謝均，竟親身到本身府上來了？

這幾日，賀楨一向在家焦灼等候，恐怕誌向不得，被調去外埠鄉野做個縣官。好不輕易，頒賜皇命的官家人才施施然騎著高頭大馬到了賀家門前。

說罷，她便端起那小碗粥，嫋嫋出了殿。

謝均笑道：“這男女之事，臣是分毫不懂的。”

秦檀不聲不響的，視野一抬起，就碰到謝均的眸光。她不敢和謝均對視，趕緊低頭看著鞋子尖，細心數上頭繡了幾朵小梅花。垂著腦袋的當口兒，她聽得肩輿上的謝均與賀楨和和藹氣地說話。

謝均應了聲“是”。說著，他就要退出去。

“這位是……”賀楨微惑。

太子妃端了小碗紅豆銀耳粥，正翹著勺仔細細地吹熱度。瞧見謝均來了，她也不急著吹銀耳粥了，用納紗的帕子擦擦手便放下勺子，起家道：“妾身辭職。”